方进石一直等到傍晚时分,史浩才回到四海钱庄,他一进门就道:“你真是神机妙算,那些人一到大牢前,就吓的半死,我大部分就在大牢外让他们签押了供状,按下了手印。”
方进石笑笑然后问道:“富之荣也画了花押了?”
史浩道:“这人太顽固,又做过匪首,宁是嘴硬不认,如何处置于他,倒成是棘手的事了。”
方进石道:“富之荣就是知道对他不好处置,才宁挨不认,你有什么好法子?”
史浩看着他张了张嘴,却半开不开口,方进石道:“你有话就说,有何不好说的?”
史浩道:“我有个想法,只是怕你笑我是个歪主意。”
方进石笑了拍他的肩膀道:“说来听听,你能力如何,我早已知道,如何会取笑你?”
史浩不自在的把他的手甩掉,才道:“既然棘手,不如就放他回去,把这些他贪墨的证据交给孟大先生,让他处置,他蔡孟总不能也像富之荣一样,证据放在眼前也是不认如此厚颜无耻吧,蔡孟此时需要讨好于我们,处理富之荣必不会轻易放过,他总是要做做样子给你看看,那么我们借刀杀人,岂不是好?”
方进石想了一下道:“你这不是借刀杀人,你这是放虎归山。”
史浩一下子愣了,一屁坐了下来道:“好吧,当我没说。”
方进石道:“你已经说了,也好,这次就按你的想法办,不过我猜,孟大先生不会按你的想法去办富之荣。”
史浩道:“那他会如何处?”
方进石道:“放富之荣回去就是了,到时自知,你把富之荣和那些证据让人送到孙德那里,把他的供状拿出来不要给他。”
史浩从顺袋找出富之荣的供状出来道:“他全部否认,而且也不肯签花押,这供状没什么用处。”
方进石看了一遍那供状道:“你让人重写一份,就写上他全都承认。”
史浩又是一呆,道:“他富之荣还是不签,又有何用?”
方进石道:“你随便找个人代签押,印个红手印也就是了,我这又不是要上公堂,我到时只是拿出来质问,真假无谓,做做样子而已。”
史浩呆坐半响,想要说什么,却也硬咽下去了,换个话道:“什么都是做做样子,你行事太过怪异,我越来越看不懂了。”
方进石道:“若是什么你都看的明白,你就当我师傅了,而不是我是你师傅。”
史浩道:“哪个说要拜你为师了?”
方进石嘻嘻笑道:“乖徒儿,还不快去办,别在此磨磨蹭蹭了。”
史浩收好顺袋,心想着这个事,转身就往外走,门外一个女子正好进门来,史浩抬头一看是梁翠容,脑子也不知如何想的,鬼使神差的叫了声:“师娘。”
方进石听到了哈哈大笑,梁翠容听后也笑了道:“什么时候正式收了这么大的弟子?”
方进石道:“就在刚才。”
史浩颇为懊悔,他心尽管已经服了,但是总觉得让一个年纪差不多的人做自己师傅,有些别扭,重要的是方进石毫无采,读书写字无一在行,总是觉得自己学富五车,有辱斯。
方进石得意的又在身后道:“等下让你师娘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拜师礼。”
史浩尴尬的不再想理他,转头出门,到了门口又回来道:“今天在衙门里听到消息,从今日,改元年号,告示不日就张贴出来。”
方进石道:“这都过了半年了,又改年号,为何不等到来年再改,赵三哥也不知是如何想的。”
史浩附和道:“新君继位,改年纪元原是正常,但都是过了年后再改新年号,以示对旧君的尊崇,以安民心服百姓,开宝九年,太宗继太祖位,不逾年而改年号,改开宝为太平兴国元年,一直为诸多诟病,疑帝位有隐,如今年又改年号,实有不智。”
他这一大段吊书袋,方进石有些烦,就问道:“改成什么年号了?”
史浩道:“改元靖康,靖富康宁之意。”
方进石一听呼的立马站,大了声道:“靖康?你没听错?”
史浩给他吓了一大跳,回道:“是靖康,想来不会听错。”
方进石呆了许久,重重坐回到座,道:“换个官家,想来总是会不一样,谁知道还是如此,看来天意如此,谁也无法。”
史浩和梁翠容看他呆呆痴痴,口念叨着,也不知他发的什么神经,梁翠容走过去撞了撞他道:“靖康怎么了,你念叨什么,一喜一惊一乍的?“
方进石叹了口气,向史浩摆摆头道:“你去办事吧,没什么。”
史浩疑惑着出门,方进石转向梁翠容道:“以我看来,赵三哥只怕也是扶不的阿斗,大厦将倾,任谁也扶不来,要赶紧想办法把汴梁城的家完全搬到这里来,多搞到手些钱来,就在这江南淮东不回去了。”
梁翠容道:“不是都搬已经过来了么?”
方进石道:“怎么着也要施大哥一家全部搬过来才成,太公来江南可习惯了?”
梁翠容道:“太公吵吵着要回去呢,他怎么会习惯呢,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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