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翠容一听方进石要马上搬到江南去,而且是一定要在一两天内就动身,不由的皱眉道:“这也太着急了,这上上下下一家大小的哪里来的及,你以为还是你当初穿着破破烂烂的光棍一个人睡大街上那般容易?”
方进石道:“有什么不容易的,请的人都把工钱给人家结了让人家回家去,收拾一下值钱的和路上用的,大门一锁也就是了,怎么个不容易了?”
梁翠容道:“你且说一下,那些是值钱的,那些是一定要带上的,别到了淮东了,又怪我这个没带那个不见了。”
方进石心烦的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真不知道就什么也不带了,人过去就行。”说完自个出门去了。
梁翠容呆坐了一会儿,她的小妹刘浣青过来问:“四姐,姊夫最近脾气变的可是不大好了。”
梁翠容道:“可不是嘛。”
刘浣青小心的问:“真的要搬到南方去?”
梁翠容道:“这次看他是铁了心了,不搬怎么能成?”
刘浣青道:“看你有时关门来骂他,姊夫话都不敢多说,这等大事上,你却对他没半点办法。”
梁翠容道:“男人是大树,女人是藤,向来都是藤缠着树生长,何见过树绕藤?女人再要强,也强不过房门口,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刘浣青听了后,道:“姐姐真会打比方。”
梁翠容笑了一笑道:“这都是你姊夫教我的,别看他胸无点墨,有时候说话还是很新奇的,也让人信服,哎……现在你还不懂这个道理,等以后长大嫁了人了,可不能再像现在这般说话了。”
刘浣青也笑了道:“是啊,他怎么也不会说出‘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这样雅的话来。”她收了笑容,又道:“若换成是我,我非要让说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道理了我才搬,没道理的话,就是休了我,我也不搬。”
梁翠容叹了一口气,虽然是自己妹子,也跟着自己,但是她都这么大了,梁翠容也已经无法更改她的想法了。
她只好身,去召集府的下人们讲明要搬走,然后又多补了些工钱,遣散了下人们,留下一个值得信赖的老人给他们看门,回头又去给黄金绵说,方进石早就告诉黄金绵了,也己开始收拾东西了。
这样忙了一天,方进石又去和施全说,最后终于说动施信带着施太公一去江南,只是说给老人家游玩游玩,看一下江南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两家集了五六辆马车的东西,方进石又叫上季长安,有了季长安在身边,方进石此次再去淮东就信心满满,这次去淮东他可是不打算回来了。
说是要走,却又耽误了两天,谁也不知道他不沾家的在做什么事,这天终于开始动身了,梁翠容交待好帮忙看家的老人,全家人跨上马车,包括乔凌儿,一路出城门向南而去。
这一路上方进石让赶路甚急,停歇也不过是稍稍休息一下马上就走,一路走到信阳路的一个小镇上,这镇子叫平桥镇,是一个几路通衢的要道。
梁翠容抱怨道:“你这是逃命么?有人追着你么?走的这么急,黄二姐还身子不方便呢,施老太公年纪那么大了,如何受的了。”
方进石看看这平桥镇的环境,就陪了笑道:“好吧,不走就不走了,这里附近听说风景不错,休息几天再赶路也好。”
他当即让人竟然去一座山脚下租下了整整一个院子,说是让大家好好休养几天再赶路,梁翠容瞪大了眼睛道:“我只不过是说不要那么赶,又没说停下来几天,你闹什么玄虚?”
方进石道:“汴梁城外兵荒马乱的,当然要急急离开那里了,这里已经很远了,此地风景不错,茶也不错,不如停下来玩上几天再走不迟。”
梁翠容看了看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方进石道:“我晚上再和你说。”
众人分配好房屋,一就在这院子住了下来,这一路行来走的太急,所有的人都又累又乏,全都早早休息了。
月到夜,方进石悄悄的出了自己房门,去到外面马厩拉了马匹,摘了銮铃,慢慢的从大门走了出去,这山村寂静,他怕声音太大吵醒了别人,不敢马上骑马,只敢拉着马前行。
走了几百步后,到了村口道路,方进石回头看了看那出来的房屋,跨马镫上了马,抽出马鞭准备催马跑路了。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喊道:“方进石,你往哪里去!”
方进石猛然间打了个激灵,吓了一跳,这马鞭就抽不下去了,他回头一看,月光之下,隐约可见一个个头小小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人影身上好像还有两点绿色光芒,这深更半夜的着实有些吓人。
这人影慢慢的向他移动,等到了近处,方进石才长出一口气,原来这人影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身形瘦瘦,头发在夜风吹的飞扬,那发光的两点绿光,原来不过是她手抱着的一只白猫的眼睛。
这女孩是方进石的小姨妹刘浣青,方进石尽管感到意外,却放下心来,对刘浣青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
刘浣青走近他的马前道:“你还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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