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长气道:“不如就以此半局开始,你们各人用自己的招数和宇先生落子继续下去,我看看你们如何胜他的。”
赵楷长长叹息了一声,方进石内心更为叹息,若是以此局论当下局势,众人都眼巴巴的等着郓王落子入袋,好大显身手,在这紧要的关头,赵楷自己却要先看别人下一盘,无疑与众人心头浇上了一盘冷水。
那姓赵的给事当仁不让,走到棋盘正面,拿了白子,直落入宫直进,然后向宇虚道:“宇先生,该你落子了。”
宇先生看了看,向方进石道:“你替我落子如何?”
方进石道:“只怕我水平太臭,两下子就输了。”
宇虚笑笑不语,方进石自知失言,也许正是宇虚之前见识过他的水平,才让自己替他输这局棋,此时黑子要的不是赢,是输。
方进石捋衣袖,走到桌面前,执黑子入盘,他本就水平不高,又加上不做思考随手就下,没下个几步,就局势尽失一败涂地了。
还是方才那盘棋重新摆开,又上来一人和方进石对弈,这人也是路真进,和先前那人一模一样的套路,方进石改了下法,只是多走了几手,也很快输了。
又来一人依旧如此,赵楷反而失望了道:“非是白子局势太好,是黑子落子者水平太差。”
方进石哈哈一笑,对宇虚道:“宇先生,三哥说我下棋太臭,还是你来吧。”
宇虚道:“执黑子者本就水平不高,何必怜其弱也?战胜将骄疑必败,果然终取敌兵翻,赵三哥不必当成大事。”
方进石没听懂他这两句诗的意思,却是依旧说了声:“好诗句。”
赵楷向众人看了看,他终于看到了杨沂,就招手让他过到近前来,问道:“你可会下棋?”
杨沂躬身行了一礼道:“在下棋艺粗浅,难登大雅。”
赵楷道:“也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棋艺,你也不必细想,只管靠着感觉落白子吧。”
杨沂又恭敬的行了一礼,走上前来,果然也不多想,直取路,和先前几人并无二致。
方进石和他下了数十步,又输掉了,赵楷有些无趣的道:“你们全都是这样落子,连个不同的都没有。”
杨沂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赵楷道:“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当说的,你只管道来就是。”
杨沂道:“请问赵三哥志在这棋盘上,还是棋盘外呢?”
赵楷有些不明白的问:“有何不同?”
杨沂道:“我来之时,梁扬祖将军再三告知,我带来的八百勇士尽是精锐,让我等只听郓王爷将令,其之言自不必明,我杨沂一到汴梁,郓王爷就连升我两级,说句不知进退的话,在下坦然受之。”
范悝故意在一边问道:“这是为何?”
杨沂道:“梁将军派我领人前来,非是别人,想来是因为我有时鲁莽,不怕死敢向前,若是郓王爷只是志在棋局内,让我等白白受赏,在下就心有惭愧了。”
方进石听了他这个话,不由的撇了撇嘴,这杨沂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鲁莽之人,反而有点小聪明,要不然这样的大事,梁扬祖也不会让他带人前来,不怕死胆大心细才是正说。
赵楷客客气气的道:“杨将军不必想的太多,既然让你等过来,必是有所差遣,还请杨将军耐心一点。”
杨沂道:“最近这些年,朝上下采花石纲,修道观,百姓们的日子远比不上往年,今年又番邦领兵前来侵扰,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天下间都盼望着能一改日月,正清乾坤的日子早一天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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