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脸的回来,不应该呀。”
他说话直接,方进石不由的尴尬极了,只得道:“在下才疏学浅,没什么本事,斗不过别人,辜负了赵三哥和宇先生的期望,实在令人汗颜。”
宇先生道:“非也,我观察你多时了,淮东来的消息我也认真看过,也盘算过,换了其他别人,真未必有人比你做的更好,你做事周全,不顾忌小节小非,本是最对我的脾气了,只所以你处处受人所制,只是你做事不够果断。”
方进石道:“我该如何去做才是最好,还请宇先生不吝赐教。”
宇先生道:“赵三哥虽说仁心仁义,又好面子,不想把事情闹的太僵,因此叮嘱你一切以和为贵,你也照此做了,蔡孟他们就是抓住你和赵三哥这种想法,处处打压你,所以你才难办,是不是?”
方进石点头道:“正是,蔡孟不出头,躲在后面暗指挥手下人和我作对,他手掌握钱财大权,到处又有自己的人情势力,着实难办。”
宇先生微微一笑道:“这你就没办法了?赵三哥是怕和蔡家伤了和气,但是你我不怕啊,怕的是蔡家上下,双方真有失和,不是赵三哥要向蔡府赔礼道歉,而是蔡府要向郓王府交待个来来回回,蔡孟一伙儿狐假虎威,背后一定却对你怕的要死,你若一真的闹翻,蔡孟还不得马上乖乖向你赔个不是。”
方进石愣了片刻,不由的一拍大腿,大声道:“是啊,我怎么没想明白这个道理。”
宇先生捻须一笑:“你是当局者迷,赵三哥还等着你的大笔大笔银钱赏赐呢,你却守着金山银山挖不出来金银,蔡孟若是得罪了你,你上去一脚踢翻了他吃饭的锅灶,看他能耐你何?”
方进石道:“他会狗急跳墙。”
宇先生道:“他会,他不要主子了么?奉宁军数万将士,只等你这一万缗了,他敢么?”
方进石大笑,心一下子豁然开朗,原来自己真是当局者迷,他站来向了宇先生拱手行了一礼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宇先生真大材也。”
宇先生含笑向他点了点头,道:“过奖,你好好替赵三哥经营四海商号,他日赵三哥百尺竿头,自然亏不了你。”
他虽然不会明说,但赵楷已经是郓王爷了,百尺竿头,若他再进一步,那就不可说不可说了。
方进石坐了下来,为宇先生倒了一杯酒,道:“百尺竿头,这一步却有些难。”
宇先生道:“别人难上加难,赵三哥却不难,如今只欠了一个火候。”
方进石笑道:“欠了一个风,东面吹过来的风。”
宇先生呵呵一笑,也不接他的话,方进石道:“如今金国大军蜂拥将至,真真是祸事一场,人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祸福之间,原也难说,民间也说,富贵险求,此事若宇先生周密计算得当,后人说此事,必然会说,前有赵普,后有宇。”
宇先生道:“赵则平神机,我如何比的过他。”
方进石道:“金兵大军将至,静安军要么驻守相州迎战,要么开进汴梁协助守城,若是他们从汴梁开过来,必过陈桥驿,前些时候我到过那里,驿站前面有几棵很有些年头的大树,早已枯死,我去看时,又发了新芽,开了新花。”
宇先生哈哈一笑道:“静安军从相州而来,怎么会过陈桥驿,你真是喝多了,东西方向路都不认得了。”
方进石也呵呵笑了,再不多言,高宠看两人说的话虽然全都听懂,却又全都听不懂,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方进石把酒杯一推,道:“不行了,我真的喝多了,不陪先生了。”
宇先生点点头,向窗外看了看道:“好吧,且看这东风,吹不吹这竿头。”
方进石又向宇先生拱了拱手,转身走回自己席间,高宠跟着他回来,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
方进石道:“我们在说风,风向。”
高宠看看外面,此时外面天气闷热,并没有一丝风,他既然听不明白,也不多问,方进石结了帐,和高宠乔凌儿一出了酒楼,三人坐先前来的驴车回去,到了分开的路口,高宠下车和方进石话别,方进石随口道:“你妹子以后跟着我,好不好?”
高宠道:“好啊。”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把乔凌儿当成了自己妹子,只是表面不想承认罢了,他这么一说,就好像承认了。
方进石哈哈笑了,乔凌儿听了高宠的话,脸却红了,“跟着”的意思有两种,方进石说的是哪一种,高宠答应的又是哪一种呢?他可是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她的哥哥许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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