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见方进石已经乱了方寸,就走过来道:“这么多人在场,纵然有人带走了她,她总会喊叫一声的,没有半点声音,可能是她自己走掉的。”
方进石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他对林教头道:“劳烦大伙儿还是到处找找吧,再去问问那几名捉到的贼子,问问他们是否还有什么同伴。”
林教头自去安排人去寻找,方进石不死心,又站在石桥高喊了两声:“燕燕,朱燕燕……”他刚刚喊罢这两句,黑暗有人答道:“朱燕燕在此。”
这声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而且就在旁近不远,方进石正四顾寻声,却见河岸边那条最大的渔舟燃了烛火,跟着点亮了火把,两个灯笼也自桅杆横木处点亮,一个男子正手持火把从船舱走出,他又瘦又高,头戴着一个渔翁经常戴着的斗笠,神色严峻,正是雪里飞薛正。
苦苦寻找的仇人出现在眼前,方进石不由的握紧了拳头,不过他也知道这雪里飞狡猾多诈,是个十分难对付的家伙,他心告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慢慢的走下石桥,到了河岸边,他尽量走的缓慢,一方面让自己尽快保持平静,一方面他看到林教头已安排两名属下从桥的另外一面悄悄下水,王贵自告奋勇,也跟着下水。
林教头和李孝忠带了其余没有看管那几个贼人的属下,跟着方进石一向了那大船的河岸边围拢过来,这大船虽然靠在岸边,但是船身高大,离岸尚有一丈有余,若是想上到船上,只能涉水淌过去再爬上去。
薛正看方进石等人走到岸边,把手的火把插到船舱放火把的环扣,慢慢把头上的斗笠摘下丢进河,然后向着方进石恭恭敬敬的弯腰行了一礼道:“方校尉别来无恙,身子骨可安康?”
就算是双方仇人见面分个眼红了,薛正也是这般恭恭敬敬的,连粗鲁的话都没有,方进石见他依旧还是恶心做做,不由的破口大骂道:“你又不是我儿子,不用总是假惺惺的见面就问安。”
薛正冷哼了一声,道:“真是俗不可耐,言语粗鲁,也不知她看上你什么了。”
方进石道:“我纵然再俗,但从不做亏心事,活的堂堂正正,有些人口蜜腹剑,作恶多端,总会有恶贯满盈的一天。”他故意不提朱燕燕,也不想急着惹怒薛正,就是想多观察一下形势,伺机而动。
薛正狂笑道:“好一个堂堂正正,天底下最好色无义之徒,也敢红口白话妄称活的堂堂正正,真是太好笑了。”
方进石冷眼看着他大笑,默不作声,一直等到他笑的自己感觉没意思,薛正收了笑声,厉声道:“你不是找朱燕燕么?”
方进石不得不问上一句:“她在哪里?”
薛正道:“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关心她的死活呢。”他探身掀布帘到船舱之,跟着就拉出一个女子,她双手被缚在后面,嘴里堵了一块锦巾,头发散乱着,正是朱燕燕。
方进石一看到朱燕燕,心一急,不自觉的就走上前一步,薛正抽出一把单刀在手,一把把朱燕燕推坐倒在地,用刀架在朱燕燕的脖子上喝道:“你再向前一步我就马上杀了她。”
方进石顿时不敢再往前,站在水边盯着薛正道:“你想怎么样?”
薛正狞笑着道:“我想看着你的女人一个个死在你的面前,你却相救不得,那种痛苦扭曲的模样。”
方进石听了这个话却没有发怒,只是平静的远远看着火光下的朱燕燕,朱燕燕听到薛正说的这个话,扭头去看薛正,她虽口不能言,但神色间充满惊惧之色。
李孝忠让人拿了弓箭过来,弯弓搭箭随时准备一箭射出,间距离虽近,但薛正的刀锋就压在朱燕燕的脖子上,只怕一个闪失,不等他的弓箭射目标,朱燕燕就已经香消玉损,他着实并无把握,他等待着方进石给他一个暗示孤注一掷。林教头看到王贵三人已经悄悄潜水到了这船尾,只等一个号令攀上船舷,当然这个号令都需要方进石或明或暗的发令出来。
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方进石此时却弯腰蹲了下来,用河水去洗自己的双手,而且是细细的洗着,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
薛正却是刀锋架在朱燕燕的脖子上,警惕的望着四周,显示非常紧张,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局面竟然僵持在这里了。
方进石把双手好好的洗的干净,站了来,把手在自己衣服上把水渍擦干,竟然笑着对薛正道:“你怎么还不动手,大伙儿都等着看你杀人呢。”
薛正有些气急败坏了,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么?”
方进石嘿嘿一笑了道:“你当然敢了,我已经去叫了官差,不久就到,只是提醒你一句,杀人偿命的,无论你杀的是不是同伙,都不会法外开恩。”
他忽然的这样平静,倒像是一个局外人,一个只是看热闹的人,薛正盯着他看了片刻,换上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容,冷然道:“果然是个好色无耻之徒,不久前还甜言蜜语哄骗她和你温存,一转眼就这般冷酷无情。”
方进石竟然笑了道:“其实你我全都明白,所谓的朱燕燕,不过是你找来引我上钩的一个普通女子,根本不是什么花容阁的姑娘,你明知这其破绽一定不容易隐藏过去,不过是想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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