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除了读书吟诗做学问,其他的我真不如你。”方进石哈哈笑着去挽着他的臂膀道:“还记得当初你和我打过赌不?事实上你到时还是会输,不如早些拜我为师,我多教你几下子,你就可以向别人吹牛皮炫耀了。”
史浩哭笑不得道:“我又不是为了炫耀吹牛皮才来跟着你的……”
方进石道:“你明天去找找周金鹏约个地方喝茶,看我能不能空手白话的,把他的钱庄给搞到我们手里。”
史浩道:“周金鹏不是里卡安,你那一套可能他不吃。”
方进石道:“那也未必,我办法多着呢,我把他的钱庄搞到手,让你去做个大掌柜的,你就拜我为师何?”
史浩听了他的这个话,竟然默然不作声,方进石道:“你怕输了?拜我为师很丢人?”
史浩道:“是……感觉不大可能,但难保不得你又出了什么鬼主意打动了周金鹏,我祖父是为大宋官家御封的八行高士,我自小也是求学于庆历五学士王公桃源书院,朋友同窗皆是饱学之士。”他的意思是方进石的学问太差了,若是拜他为师确实比较丢人。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任是你再有本事,学问如果不高,别人就不会太当你回事,社会风气如此,方进石也不在意史浩的态度,他和史浩胡掌柜打声招呼,准备回去,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王雕儿正走进锦线庄。
王雕儿一看到方进石,就满脸堆笑的快步迎了过来,他走的太快,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了,方进石有些日子没见过他了,看他这样就笑道:“王主薄当心点,摔坏了我可赔不药钱。”
王雕儿忙道:“就是摔伤了区区在下,在下也不敢让小公子赔的,公门事忙,正好休养几日,在下还得多谢小公子的这门槛呢。”
这王雕儿虽然圆滑故,却难得并不欺压乡里,说话也比较风趣,方进石也比较乐意和这种人打交道了,就道:“王主薄急急而来,可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王雕儿走到他的近前才回答道:“是有个喜事要告知方小公子你,那批占城稻米,我已经按小公子的意思,租给乡农了,那些乡农听闻来年原数还粮,不另收租,十分高兴,商量着要趁明日吉日,给小公子送个匾额以示感激之情呢。”
方进石一愣,继而笑了道:“这……这就不用了吧,本来数目也不太多,且只是租了粮种,尚未收成,就算是感谢也太早了点。”
王雕儿道:“不早,方公子你想想,你是开门做买卖的,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名声,是大善人的名号,若是有百姓敲锣打鼓的给你送匾额,是多光彩之事,对生意也是有极大的好处,怎可嫌早呢?”方进石听他这么说,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也能猜测的到,一定是这王雕儿主动怂恿那些乡农这么做,借别人的势来讨好方进石了,这官面上的人物,实在是很会做人的。
王雕儿怕他不好意思,又道:“方公子也不必太过于谦虚谨慎了,这些乡农这么做,也是怕方公子到时反悔,送了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过来,方公子到时反悔加租,也会不太好意思,因而不如大大方方的受了,双方皆大欢喜不是最好了?”
方进石望着王雕儿道:“王主薄也是皆大欢喜。”他这话的深意王雕儿当然也听的出来,他就嘻嘻笑了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公子你,在下也自然跟着小公子沾沾光了。”
方进石道:“好吧,那我明天让人准备一下就是。”
王雕儿道:“也不必太过于显眼了,装作不知岂不是更好?若是小公子多惠及些乡农,那名声就好了。”
方进石道:“这才是王主薄来的最终目的了吧,你想再我多出钱?”
王雕儿陪笑道:“在下也是替小公子着想,做善事总是不怕多做的,我一个好友又送了一批占城稻米,下个月才到,数目没这次多,我可以让这个好友把价格再压低一些,不知小公子有没兴趣。”
方进石道:“下个月时间还早,到时再说吧,到时说不得又要劳驾王主薄了。”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应,王雕儿已经喜笑颜开了,连声答应,他又客气几句,说了一些别的闲话才告辞而去。
方进石望着他走的背影,转身向一直在身边看热闹的史浩道:“你看这王雕儿八面玲珑处处讨好,我做事也要好好向他学学,三人行必有我师,天下事处处皆有学问,不是多读了几本书才可以为师的。”他还是念念不忘史浩说他没学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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