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把这把奇异的斧头放回到布包,然后道:“我以为这波斯的穿刺斧有何厉害之处呢,如今看来,也是寻常。”
一旁的黄金绵道:“这把斧头之锋利,堪比刀剑,怎会寻常了?”
方进石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黄金绵道:“你看这布包都割成这样子,当然锋利了。”方进石这才注意到,几层厚的布包全被割破,斧尖都露了出来,斧头不比刀剑,多用于砍劈,刃口能做成这般锋利,也实是不易。
方进石自语道:“也不知季掌柜上汴梁城,已经走了没有。”
黄金绵道:“你想要把这斧头带到汴梁家么?”
方进石笑答:“带家也无用处,我想送给宋钱瞧瞧,这穿刺斧可有借鉴之处。”他还记得那位巧手匠人宋五哥,自己虽然不太懂制做武器工艺,但是宋钱却懂。
他收好这穿刺斧,到了床前向上一躺,深深的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颈叫了声:“好累。”
黄金绵走过去关好房门,回到他身边蹲下来,替他脱了鞋子,方进石伸手握了她的手道:“想想以前,你总是骂我,说我的不好,当时怎会想到以后会对我这么好。”
黄金绵坐到他的身边,眨眨眼睛笑了,低头道:“以前是以前,如今身份不一样了,我是你的小妾,自然要好好伺候你了。”
方进石伸手去搂了她道:“什么妻不妻妾不妾的,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没分别的。”
黄金绵道:“这尊卑主次之间分别大了,有时想想自己能把自己气死,当时我还一心撮合你们,结果到了最后我自己只能做个妾了。”
方进石哈哈大笑,他身把黄金绵扑倒,捏了她的脸颊道:“好吧,等她从汴梁回来,我就让她做妾,你来做正妻好了。”
黄金绵也明知他是说笑而已,而且她自己也觉得梁翠容在待人接物、处理人情故家庭琐事方面,比自己强的太多,她自己也并非有心争这个名分,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方进石怀那新做的图章掉落了出来,他拿来笑嘻嘻的在黄金绵手臂上印了一下道:“给你盖个印章,这条手臂就是我的了。”
他不过就是个玩的,黄金绵勾了他的脖颈道:“别说手臂了,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这是想给我烧情疤么?”
方进石奇怪道:“烧情疤,那是什么?”
黄金绵望着他,低声了道:“就是,就是在我身体上,只有你才能看到的地方,烧上你的印记。”
方进石瞪大了眼睛道:“烧上印记,用什么烧?”
黄金绵道:“我找本书给你看。”她去到桌柜找了一本书,是宋人转刻后周人写的一本笔记,方进石看过了吃惊道:“这么残忍的事,别说在你身上烧疤了,就是你掉一根头发我都觉得心痛。”
他将书合来收好,又道:“以后别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书了,脑子都看坏了,明日出门跟我做买卖去。”
黄金绵双手抱了他的脖子道:“我才不去呢,要是我想让你烧呢?烧了以后,我身心就永永远远是你的了。”
方进石将她抱的更紧一些,在她耳边道:“你此时难道不是身心是我的么?早些快些给我生个方小石,让方家有个传后人,比什么都让我放心的多。”
他虽然不能理解,像黄金绵这样还是比较有化的女子,也想着用这种虐待身体的办法表现忠心,但他能感觉到黄金绵所传达来的深深的爱意。
黄金绵嘻笑道:“要是我生的儿女不好看,或是不聪明怎么办?你会不会骂我?”
方进石道:“那就再生几个,一直生到我称心满意为止。”
黄金绵扑倒他身上笑闹了道:“你真是,真是太会说话了。”
方进石扯了扯她的衣服道:“衣服穿的这么多,怎么生的出方小石出来?”
黄金绵紧紧抱着他的头,牙齿咬着他的耳朵悄声道:“你帮我脱……”
太阳出来的时候,方进石到了绵线庄,安排史浩跟着胡掌柜熟悉一下店的情况,并商议正式收茶的事,虽然自己收茶,但还是要和周金鹏的东江平号合作,方进石亲自到四海钱庄拿书和银签筹取了一万贯宋钱,做为期初的启动资金,季长安虽然已经北上去了汴梁,但有了书和银签筹,也没有遇到什么障碍。
李宝竟然失踪了,再也没有来锦线庄。
方进石也只是让人留意一下,没再多管这个事情,收茶的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向前推进着,方进石和周金鹏商定好价格,连续的几天都在招兵买马,在淮东各地开设分号或者商谈合作的茶商,他正式的将四海茶庄的招牌挂了上去,并在城南离他住地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铺子做为总号,这些都是很花钱的事情,要不了几天,那一万贯宋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方进石只好让邓安和史浩拿了钱签及书到四海钱庄再取些钱,他在锦线庄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跟随邓安他们去取钱的一个伙计回来报,说让他自己亲自去一趟。
方进石一愣,心想可是出了什么岔子了?他自己来到四海钱庄,见到邓安就问:“怎么要这么久,钱庄不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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