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阳光又一次洒在这黄风山的山头,方进石难得了个大早,这并不是说他开始勤快了,而是昨天他睡的太多,又因为分给他的帐篷里蚊子太多了,他洗了脸后就在这会盟山临时住的地方溜达一圈,这军已经有许多人认识他了,所到之处不停的有人向他行礼问早,全都称呼他“方头领”。
他总是微笑着向这些属下们点头回礼,这让他感觉自己好似一个威武的大将军在巡视他的军营,有个大肚子的大汉向他行礼后站的笔直,方进石忍不住上前去拍了拍这人的肚子以示关怀,并和这胖子聊了几句,会盟山的属从们多是些极朴实的乡民,方进石两次出手,几乎没有费什么损失的就将两次险情化解,他在这些人心已经有了不低的威望了。
他还没有巡视完,就有两名张宗鄂的亲随跑了过来找他,方进石跟着这两人到了张宗鄂的住的山洞,会盟山的重要头领都已经到了,管粮草的郑头领正低头和张宗鄂说着什么,张宗鄂不时的点头。
陈麓君一看到他来,马上招呼他道:“方兄弟坐这边来。”方进石走到他面前,那里有一个干净的石板,是陈麓君专门让人从外面搬进来给他准备的位置,方进石望了望这里面的七八个人,有的认识,有的见过却叫不上名字,这全是张宗鄂山寨的小头目,这分明是会盟山要召开军事会议,却专门给他准备了一个位置,也就是他已经在这会盟山的决策会议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了。
那郑头领和张宗鄂汇报完,张宗鄂抬头向方进石道:“这么一大早的叫方兄弟来,是想和大伙商议下一步我们应该如何走,想听听兄弟的意见。”
方进石道:“山寨是以大哥为首,张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兄弟听令就是了。”张宗鄂见他会说话懂规矩,而且毫不居功要价,心又对他看重了一层。
张宗鄂缓步走到众人间,才道:“这次出来为秀王爷送这批货给辽人,风险极大,虽说秀王爷诺下重金,可是我也知道有些兄弟们心有怨言,我一意孤行,陷兄弟们于险地,是我对不住兄弟们了。”陈麓君接口道:“张大哥怎么说这样的话来,会盟山的大旗是张大哥一手拉来的,大哥做什么事都是为了会盟山着想,兄弟们跟着大哥出来混,怎么可能会对大哥有怨言,大哥多虑了。”
底下又有几名头目纷纷道:“陈二哥说的没错。”
“大哥真的是多虑了。”
“官老爷坐在府没风险,做强盗的还怕担着风险了。”
方进石望着这些个头目表忠心,心有些好笑,他也慢慢的明白了,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有组织的地方就要有生存法则,无论是官军也好,强盗也罢,你要想混的下去,你就要先熟悉这些规矩。
张宗鄂等这几人说完了,才又道:“那我就多谢兄弟们的信任了,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这黄风山上,绕远路到天云山和龙谷关,便可回到我们会盟山了,是以今日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如何回去。”
张宗鄂手下的步军前锋头领汤昭道:“我们如何来的便如何回去,难道不行吗?”张宗鄂道:“我们押运的这许多东西,行军极为不易,且这些东西本就是要送给耶律川的辽军的,他的大军并未全军覆没,自然要给他们一些,金统大帮我们拖住杀虎山的人,让我们安然脱困,方兄弟答应给人家一半,会盟山说话算话,要不下次有难,谁还会再来相助。”
杜成道:“这样秀王爷会不会不答应?”张宗鄂道:“这个不用担心,秀王一定会同意的。”
汤昭道:“金统大的人马已经回到这黄风山了,就在我们右面数里,唤他们前来拿走就是了。”张宗鄂道:“我担心的是,他们拿的走,却未必保的住。”
方进石听他这么说,马上接口问道:“是那些金国骑兵有消息了么?”张宗鄂点头道:“派出的兄弟们已经探听到金兵的落脚之地了,就在黄风山南面二十里的我们大宋境地,而且远不止这几百骑兵。”
方进石吃了一惊道:“怎么在我们宋境?”
张宗鄂道:“金国和我们大宋有海上之盟,两国联合攻辽,女真人破了辽西京大同府,没船只无法渡河,宦官童贯指令我大宋黄河沿岸官军借船只与金人渡河,那三百来人便是从下游宋境渡河的,他们只是女真人的游骑,连接几日女真人都在渡河,只怕有好几万人。”
方进石听后呆坐不说话,半天在大腿上一拍骂道:“这狗宦官真是该杀,真若这样,只怕这些金国人马上便要进攻云内州城了。”张宗鄂道:“我派出的兄弟探听到的消息,金国人这次誓要速战速决,所以调集了重兵前来,北面由赤盏晖调集二万人马,南面由完颜宗辅亲率八万人渡河,一共十万人马前来。”
方进石动容道:“调集十万金兵?”张宗鄂道:“金国人号称十万,应该也没这么多,不过三四万应该是有的。”
方进石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辽国云内州府一共才有一万人马,且重要的是没有援兵,女真人的战斗力又是如此强悍,这次他的老丈人刘成川只怕真的是抵抗不了了,也怪不得张宗鄂一大早的就召集人开会商议。
杜成道:“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也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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