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魏府的书房内,桌案一角摆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参茶,还有一碟几乎没动的点心。
自那日以后,许岚每晚都会差玉珠送东西来,除了不变的点心与参茶,隔几日她也会递一些父亲留下的书本过来。
魏昫正翻看着她前日送来的书册,这本颇有些老旧,看内容像是十年前的了。突的从里面掉出一封信,魏昫本以为是许父和友人的书信,他在之前的书里也有见过。待扫过信封上的字时,他微愣了下,那是他自己的笔迹,只是与如今相比笔锋稍有些稚嫩。
发黄的信纸上写的是许岚离开澧都后,他对她的想念,以及他在魏府内鸡鸣狗跳却又异常无趣的生活。魏昫看着不免失笑,他小时候有这么蠢吗?
一封信看完,魏昫又翻了翻刚才那本书,果不其然他又找到了几封,有他写给许岚的,也有一些别的信件。直到红烛燃尽,他才看完最后一封,那也是他在失忆前寄给许岚的最后一封信。信上笨拙的写满了那个入府就满是愁容的姑娘,那个被他惹哭又很快逗笑的姑娘,还有那个他想要娶的姑娘,他在信的末尾说,让她等着他,等他长大了,他就要来青州娶她。
秋千上的小女孩,和秋千上落满了泪唤他魏哥哥的女人重叠在一起。魏昫心中一乱,笔上的墨汁溅到了文书上。
自戏院遭逢那一出后,季臻便不再去了。接下来的几日只是拉着郝连乐亦四处转悠。这日她和郝连乐亦游完宛城南面牞木山上,回到客栈推开门,她隐约察觉到有稍许不对劲。待走到床前,看着隆起的被子,果然有人趁她不在偷偷进了她的房间。
季臻掀起被子,饶是做好了准备,待看到那日的戏子衣衫不整的绑在她的床上,季臻仍是吓了一跳。
男人衣襟大开,如新雪般的胸膛半裸着又被麻绳紧缚,那日他穿着戏装只觉身姿如松如竹,清瘦笔直。而今衣襟大敞,看起来其实也并不是那般羸弱可欺。他纤瘦的肢体上蕴着富有力量的筋肉,只是现下那人不知怎的,白玉般的面容被染的熏红,一双清泠泠的眼里似含了烟,周身被缚嘴里也被塞了麻布。
季臻狐疑着倾身上前,刚靠近就发现他微微颤着。季臻微迟疑片刻,还是揭开了他嘴里的麻布。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臻脸色不善的问。
红玉低喘着几乎说不出话,季臻凑近想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却刚一靠近,被他挣开了绳子,压在了身下。
你、你、你想干什么!,男人身上的热意从紧贴着的胸口传来,从未和魏昫之外的男人靠得这般近过,季臻几乎瞬间就涨红脸,羞恼起来。
宛城只是边陲小镇,难得遇上季臻这样多金又大方的客人,班主便动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想要用红玉来换更多富贵,红玉不从便被他下了药直接绑了过来。烈性的春药发作起来,男人被逼红了眼,常年戏班子里跑下来的一身力气将季臻死死压在了身下。理智却还是有的,他双手撑在她头侧,苦苦压抑着那股噬人的情欲。
季臻本是极讨厌这些以色侍人的娼妓优伶。她曾有个弟弟,是父亲醉酒后与下属献上的美人所生,那女人直到快要生产时方才寻到府里,她在府里生下孩子后,父亲纳了她做妾,然后将她发往了郊外的宅子去了,那孩子后也因先天不足,未足月便去了。虽然母亲从未提过,季臻知道从那以后,她心里是恨的,她和父亲再也没办法像以前一样了。
可当那戏台上你侬我侬的唱词变成了床榻上欲望抒不透时的喘息呻吟,那唱青衣的嗓子叫起来实在是格外惹人遐思连连。男人的容色本就是极好的,这样近的距离压下来,更是让人心悸。她腿间幽处已隐隐有湿意传来,这个认知让季臻更加恼怒。推不开他,她转而一口狠狠咬住红玉肩膀,皮肉被刺穿的痛楚让红玉获得短暂清明,眼里的雾气消散,他看到季臻双唇染血,明丽的小脸上满是怒意,涂着口脂的小嘴儿一张一合,她呵道:滚开!!
红玉被她一脚踹中胸口,从床沿跌落下来。她撑着在床上坐起,俯视着他,那眼神像是看着地上的一滩烂泥。红玉只觉屈辱,他抓起地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冲了出去。
待面上的红晕散去后,季臻叫小二换了房,又叫了一盆热水,衣衫褪尽,她整个人泡在了水里。离开澧都已快一月,许是月事快要到来,身子这两日格外难耐。往常这时候,魏昫总爱逗她,床笫之上更是吊足胃口再狠狠要她。想到这才冷却的双颊又烧了起来,季臻不禁双手环胸抱住自己,饱胀的胸乳被挤在一起稍稍纾解了痒意,双膝在水中渐渐合拢,靠着木桶边沿她缓缓夹紧了双腿。
已是日暮时分,郝连乐亦在房内见季臻久等不来,他决定起身去找她。他在季臻门外敲了许久却无人回应,想着季臻白日才一脸怒容的换了房,郝连乐亦有些担心便推了门进去。穿过厅房他却未看到她,郝连乐亦迟疑着再往里走,忽听到阵阵水声,还有些奇怪的声音。
隔着素白的屏风,他只能看到季臻打在屏风上的半侧剪影。郝连乐亦愣了下,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听哗的一声她扶着木桶边缘缓缓站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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