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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昫眼光略过许岚,淡淡一笑随即又看向季臻。
那日许岚醒来后,只恍惚记得好像握住了一个男人的手,还握了好久。后又听伺候的婢女说那时是魏昫在床前照看她。许岚只觉惊诧又甜蜜,想要向魏昫道谢,却从那日以后再也没见到他。
魏昫的突然出现,让许岚心中一慌,她面上却未显露半分:难得这样的日子,还要烦阿臻你来陪我,
岚岚说的是什么话,季臻转头又看向魏昫,娇嗔道:都要怪你,明明说了我要和岚岚看戏,你却偏要跟来。
是我错了。,魏昫笑着说完,又顺手将季臻一路走来有些翘起的鬓角理了一理。
许岚在一旁偷眼打量着二人,这样的场景早已不是第一次见了,明明千百次告诉自己求不得的就放手吧,何况阿臻对她这般好。却又在每一次再见到魏昫时,胸口涌动起莫名酸楚与眷念,如海浪般越叠越高。
她舍不得,也舍不下。如若不远万里从青州赶来,只是怀着一丝对少时情谊的冀望。那再相见,就如一把火将遗落在时光里斑驳陈旧的过往再次点燃。
毫无疑问,她再一次的喜欢上了魏昫。
季臻丝毫未察觉这厢心思,台上的戏越演越烈,今日唱戏的小生扮相格外俊俏,若不是魏昫在这里,她早忍不住要为他拍手喝彩。
季臻转头,却见许岚眉目低垂,神情恍惚,忙关切问道:岚岚,你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许岚一手捂住胸口:阿臻,我胸口闷的厉害,想先回院子里休息休息。
季臻将她扶起,正欲送她回去,却有小厮来报,前些日子受她命令前往北边去寻药材的商队已经归来。有些药她要的比较急,比如她为许岚寻的北戎宫廷秘传的祛疤的膏药,所以商队便直接来府里找她交付。
季臻只得唤了许岚身边的丫鬟来扶,又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许岚起身,经过魏昫身旁时微顿了顿。魏昫只点头示意,很快又再次看向台上。许岚咬唇,缓步与他错开,直到走出春园,男人仍是一句话都没和她说。
回到住处,许岚打发走了下人,独自坐在院子里那颗老梨树下的秋千上发呆。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却又隐约知道那人不会来。自我厌弃夹杂着期望成空的失落,许岚簌簌的落下泪来。
魏昫刚进门,就看到许岚倚在秋千上,背对着他,他只能看到她瘦削的肩微微颤着,许是气色不好,她今日没有穿素来喜欢的白色,而是着了身桃粉的袄、葱绿的裙。
魏昫想起,好像好多年以前,也曾有个桃衣绿裙的小姑娘,那时她人不过才刚秋千那般高,因为爬不上秋千,一个人急的掉眼泪。
魏昫想,这应是他曾经丢失的记忆。只是他并未停留,仍是大步朝前向许岚走去。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许岚下意识转头。因着是休沐,男人穿的略微闲散,一身青色素衣,只头上束着的白玉冠,再无其他装饰,衬得整个人多了几分柔和、少了一丝冷硬。
许岚呆了一般,怔怔看着魏昫朝自己走来。
魏昫走近,许岚眼眶里还盈着的泪更加清晰,她拧着的眉、哭红的眼角、微张的唇渐渐和方才记忆里的小姑娘重合起来。
母亲让我来看看你。,话未落,魏昫看着许岚微弯的唇角又落了下去。
劳老夫人挂念了,等我身子好些了,就去看她。
魏昫点头,不用太着急,阿臻说你身子骨弱,好好修养才是最重要的。
许岚没有回他,只是捏紧秋千两侧的绳子。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突的仰头看向魏昫,魏哥哥,你还记得这个秋千么?
心脏跳动得仿佛就要从胸腔蹦出,许岚喉头干涩,以前我爬不上去,都是你把我抱上去,然后再把我推起来的。
魏昫盯着她突然亮起的眼眸看了许久,而后缓缓说道:我不记得了。
十岁的时候,我发了一场高烧,以前的很多事,都忘了。
都忘了,都忘了.....
直到魏昫离开,再也蓄不住的眼泪大滴落下,许岚心想,也好,既然是都忘了,那就都忘了吧。
季臻这厢往前厅走去,远远便见三辆拉的满满的马车停在外面。季臻加快脚步,却在快要接近马车时,被身后突然蹦出的人拉到了一边。
季臻刚要大呼,却被男人捂住了嘴,小辣椒,你别叫。
熟悉的声音让季臻卸下防备,男人见她如此正要松手,却被她突的抓住肩膀,一记过肩摔扔了出去,郝连乐亦猝不及防被她摔在地上。褐色皮肤的男人有着一头微卷的栗色短发,深鼻高目,戴着金色耳饰,穿着一袭宽大的异族袍服。郝连乐亦气恼的抓了抓头发,小辣椒,你太过分了。
季臻哼了一声,心情颇好的拍了拍手,又上前拉他起来,郝连乐亦,你的武功怎么还是那么烂。
郝连乐亦顺势揉她头发,小辣椒,别胡说,我现在可厉害了。
比起五年前,女人明媚的五官更加艳丽,郝连乐亦觉得如今的她,更添了些说不出来的气质。只是站在她面前,他就觉得自己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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