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极。
高云衢看她那副样子哑然失笑:“没事,我只是累了,睡一觉便好了。”
“大人要吃些东西吗?”
“好。”高云衢起身往桌边坐了,除了将将睡醒,身上有些酸软,倒也没什么其他不适。方鉴出去唤人传膳,回来絮絮叨叨地与她说郎中的诊断,虽只是脱力,但这段时间吃的苦头到底对身体有些损伤,还是得好好保养,诸如此类。
高云衢一边耳朵进一边耳朵出,嗯嗯啊啊地应声。灶上一直给她备着清粥小菜,没一会儿就给端了上来,热粥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子时了,大人再躺会儿?”
“嗯。”
方鉴又服侍着她躺下,自己坐在脚踏上守着。
高云衢看着她:“你不回去休息吗?”
方鉴摇头:“我等大人睡了再回去。”
高云衢心知怕是这一倒吓到了她,便不再说什么。但她有些睡不着,规规矩矩地躺着,睁着眼睛看头顶的床帐。
她叹了口气,侧头看向方鉴:“阿鉴?”
“嗯?”
“还疼吗?”
“已经好了。”方鉴知道她在问什么,低着头轻声应道。
高云衢又沉默了,卸下公事,她不得不直面方鉴,在这只有她们两人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有些暧昧,令高云衢感到久违的心乱如麻。她理了理思绪,话语在心中编织了一遍又一遍,踯躅地开口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想你那日的问题……”
方鉴抬头看着她,眼中的情意似水,绵长深邃,再无遮掩。高云衢不由地打了个磕绊,咬了咬唇,接着道:“我此前说的都是气话。我并不是要舍下你。我……想着……我们还是好好做师生……好吗?”她的声音放得极轻极柔,她小心翼翼地向方鉴发出询问,谨慎地试探着方鉴希望能让一切回归原点。她与方鉴从来便是一个居上位一个居下位,她是头一次把自己放下来,与方鉴齐平。她在乎方鉴,所以她选择了退让,她从未想过自己也有示弱的一天。
但方鉴没有顺应她的期待,方鉴低声笑起来,逼近了高云衢:“可是大人啊,我从来都没想和你做师生。”
她的眼里的火灼到了高云衢身上,高云衢竟有些退缩,她有些后悔在这个时候开启了这个话题,但方鉴没有让她再退下去,她紧紧地攥住高云衢的手腕,让自己贴近高云衢,让自己的声音清晰可闻,她带着些许嘲弄地对高云衢道:“大人啊,哪有把学生按在床上操弄的老师?哪有整日里肖想恩师的学生?”
“你……”高云衢被她的直白惊到了,想抽出手却没抽动,方鉴攥得极紧。
“大人,看着我,告诉我,”方鉴直视她的眼眸,不让她躲闪,“过去的八年,两千九百多个日夜,你真的就从无一刻对我心动吗?你,真的不想要我吗?”
高云衢的心弦被拨响,她没法坦荡地做出回答。沉默了许久,她艰涩地开口道:“阿鉴,你真的知道与我在一处意味着什么吗?”
方鉴果断地应道:“我不必知道,我只知我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若没有你,早在西林可能便没有我了。大不了便都还回去。
“更何况,你我非是血缘亲族,师生关系也不曾在外讲过,外人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一段风流韵事,又能如何呢?永初帝与江相不清不楚了一辈子,也不妨碍她们史册留名啊。”
高云衢叹出一口气:“你本能风光嫁娶、子孙满堂,跟了我又能有什么呢?”
“那你最初就别招惹我啊!”方鉴压着声音怒吼,泪落下来,敲在高云衢心头。她带着哭腔喃喃道:“哪有招惹了又说断就断的?人心是肉长的,牵挂都落在了你的身上,这刀子割下来,是真的疼啊,大人。”
方鉴看见高云衢的嘴唇开合,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腔悲愤驱动着她一跃而起,将高云衢按在身下,亲上了那张唇。
她想了许久许久,无数个寂静的夜里,无数次躁动难平的梦里,她无数次肖想过的高云衢的滋味,终于变成了现实。她将高云衢的挣扎尽数压下,唇贴到一起,有些凉,像夏日酷暑里的一碗冰,沁人心脾。她探出舌尖,轻柔地描摹高云衢的唇,不同于压制着高云衢的粗暴,她的亲吻无比温柔,包含着深深的爱意,借着贴近的唇舌,将压抑了数年的爱与思念都裹在里头诉给高云衢知晓。
高云衢听到了。没有对话,没有声响,但高云衢听到了,一字一句,诚恳万分,方鉴没有明说的,刻在心里的一切,她都清楚地听到了。于是她不再挣扎了,她甚至有些疑惑,她值得吗?值得方鉴这样珍视这样温柔以待吗?
方鉴感知了她的软化,得寸进尺地撬开齿关,将舌尖探入。舌与舌碰到了一起,心与心也撞在了一起。她们不是第一次有这样深入的亲吻,却是头一次将彼此的心意全然敞开。
高云衢回应了她。
方鉴的心被涌起的欣喜浸泡得越发柔软,她贪婪地汲取高云衢,两条舌搅在一起,呼吸越发地粗重。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温度,让她全然沉溺进去,不知日月不知春秋,她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