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她身边,捧得她有些不知南北,已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范问淞了。”
“看来这一年发生了颇多事情。”
“你去了便知。”
几日后休沐,方鉴应范听融的邀请往悦和楼去赴宴,去了才发现,席上除了熟悉的几位同窗,还有不少年轻官员。
见她进来,范听融忙来迎她,边拉着她往里走,边向诸人介绍:“诸位,诸位,这位便是方鉴方御史了,我朝最年轻的三元魁首,去岁登闻鼓案的监察御史,现今往沁州巡狩了一轮,可算得上是步步登高,早早入了陛下的眼,前途不可限量呐。”
“方御史少年英才,我等早有耳闻,今日方才得见,幸会幸会。”
“不敢不敢,见过各位同僚。”方鉴被她夸赞地不好意思,忙与向她拱手致意的诸人回礼。
范听融搂着她的肩背,状似亲密,带着她在席间认人,从五品的吏部员外郎、从六品的刑部主事、正六品的大理寺丞、从七品的鸿胪寺知事……从八九品到五六品,林林总总,竟是什么衙门的都有。方鉴早便知道范听融交游甚广,这倒是头一回亲身体验。
崔苗也在席上,眼神里带着些许嘲弄,面上倒还算是带笑,正与她们曾经的同窗姚星权说话,这位同窗与她们一届科考,但并未得中,去岁自国子监结业,授了从八品的官,现在光禄寺任知事。
方鉴被带着转了一圈,方才坐到了自己的桌席上。范听融便宣布开席,酒菜、歌舞乃至年轻的女郎儿郎便都一一上了来,在场的诸人便也熟悉地开始了玩乐。
方鉴是头一回参加这样的筵席,上一回小聚的时候她们也不过是喝喝酒听听曲,远没有这么奢靡的场面,她与崔苗坐在一处,见状悄声问向崔苗:“京中现在都是这般的吗?”
崔苗闻声便也凑近了与她道:“这便是相府娘子的排场了,多来几次你便习惯了。”
那厢范听融见她拘谨,笑道:“临深喜欢儿郎还是女郎?怎么不选个人来陪伴呢?”
“这就不必了……”方鉴面露难色。
“临深不会还没……”范听融压低声音露出一个你知我知的表情,转而道,“没事,姐姐带你玩。”
她向一个年轻的女伎招手:“来,好好陪陪这位方大人。”
那女郎便乖顺地坐到方鉴身边与她斟酒。女郎身上浓艳的熏香味道传来,令方鉴有些走神,同是熏香,高云衢身上的味道总是叫她意乱神迷,而此时的香味却怎么都觉得有些过于甜美。
方鉴接了她递上来的酒盏,但示意她莫要贴得太近,那女郎便也乖觉,只与她斟酒谈笑,而不再近身。
一时间觥筹交错,众人相谈甚欢,不知是谁开始论起了政事,在场的都是年轻官员,自然都有一番见解要谈。又不知是谁说起了高云衢,场面忽地一静。
范听融忙打圆场:“提高大人做什么,高大人那是直臣诤臣,与我们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能提的,她高履霜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人物。”
“是呀是呀,既说到了,那便诸位便也说说她的考绩法吧?”
“有御史台或是光禄寺的同僚吗?”
姚星权便应声道:“在下姚玉衡,忝为光禄寺从八品知事。”
“好,便请姚知事说说光禄寺的事罢。”
姚星权便声情并茂地讲了高云衢在光禄寺行的考绩法,直说得是苦不堪言,差事增加不说,束缚也多。
方鉴越听越觉得不是味道,皱着眉头有些不安,却叫崔苗按住的手背,她看向崔苗,崔苗向她微微摇头示意。
关于高云衢的话题不过一晃而过,诸人听了姚星权的抱怨,笑了一通高云衢急功近利,便又转向了别的话题。
散场时,范听融亲自送了方鉴出去,示好之意昭然:“临深,你我同窗多年,我最是知你远见,也盼你能与我一道做出些大事来。”
方鉴点头应和,再三谢过了她,方才离开。
上了马车,她才望向同行的崔苗,欲言又止。
崔苗了然地道:“现下知道我为何那般说了吧?”
“我本以为只是同窗小聚,没想到这么大阵仗。”方鉴自自家马车上常备的食盒里找出一些点心往嘴里塞了一块,又递与崔苗,方才席上她的心一直悬着,便也没怎么吃好。
“都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昔时她不过是尚书府的内侄,现今可是左相的侄女了。”崔苗嘲道。
“那姚玉衡?”方鉴皱眉。
“姚玉衡选官走的是范家的门路,光禄寺原先可是肥差,没点门路哪进得去。也正因如此,她受高大人管束颇多。没了油水,她又是寒门出身,日子便不太好过,全靠范问淞接济,可不就做了她范问淞的狗腿吗?”
“若我没理解错,问淞方才是在招揽我?”方鉴又问。
“哈,原来你听懂了呀?”崔苗打趣她,“那么你要回应她吗?”
“当然,为什么不呢?”方鉴星目含笑。
崔苗一怔:“为何?你能忍受他们这般说高大人?”
“我走得还是太慢了,有人能够让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