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平起平坐吗?”方鉴眯了眯眼睛,起了兴致。
“不敢。我觉着,是为了有在堂上说话的资格,不论是哪个堂。君居庙堂则忧天下,我居厅堂则忧吾家,在什么位置便该做什么事。读书明理才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那罗娘子觉着自己现今在什么位置又该做什么事?”方鉴又问。
“妻子、母亲、宗妇。”罗素微恭谨地垂下头回答道。
“原是如此。”方鉴点点头,方才听她作诗,几句之间便可见底蕴深厚,也是踏踏实实用过功的,可听着其中的意味却又是一派深闺怨妇的滋味,颇有无力之感,很有些矛盾之处。
方鉴看向跃跃欲试的宋琬:“宋叁娘子又如何说?”
“依我之见,读了书,才知道世界之广,才不会叫四角天空圈住自己的眼界,如那井底之蛙一般夜郎自大。”宋琬挑衅地看向罗素微,意有所指。
罗素微也不恼,浅浅笑着,如同看待不懂事的小童,回道:“看到了又能如何呢?看到再多也跳不出那口井,何必徒增烦恼,痛苦一生呢?”
“那也好过如夏虫蚍蜉般活着!”宋琬怒道。
“大人,您如何看呢?既走不出去,又该不该看到?”罗素微转向方鉴问道。
方鉴反问道:“你已认定了走不出去,那么看或不看又有什么分别呢?做你想做的便是了。”
罗素微沉默了,这沉默一直延续到了散场。
散了席,送走了方鉴与其他宾客,陈清商与宋琬坐了一车返家。陈清商在车里不再端着淑女的模样,摊倒在座椅上,看向一边的宋琬:“阿琬,你急切了,人多口杂,何必与素微争执。”
宋琬低头认错:“我就是一时没忍住,我错了,阿商姐姐。”
“素微那个样子也不是第一天了,她只不过是死了心认了命,这原也不是她的错。”陈清商闭着眼睛养神。她们与罗素微也曾是友人,一步一步一日一日地看着她步步后退,把自己裹进了贤妻良母的壳子里,若她不愿自己走出来,外面的她们再怎么凿也凿不开。“快要天明了,再忍耐忍耐吧。”
“阿姐说的是,我知道了。”
“你家中如何?”陈清商转了话题。
“那池大人真是有手段,在拙县闹得天翻地覆,我看这火很快就要烧到我们家了,”宋琬颇有些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旁人家的事,“我父怕牵连我们,连夜让我们回了沁州大宅,只留他自己在老宅跟池大人周旋。”
“一切皆在计划之中,是时候让沁州也烧起火了。你且去准备吧,记着要谨慎,莫要急躁。”
“是。”
————————————————
飞蓬大概是一种类似蒲公英的植物,具体区别我也没搞明白,百度百科看不懂【x】,反正在各种古诗里都是漂泊无依的形象。
————————————————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x】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