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幼妹,未来的信阳长公主。
再见面是卫枳二十岁加冠后的小宴,也是长公主开府后的第一次宴会。为了给长公主殿下庆贺,年轻人们几乎玩到癫狂。卫枳的头号狐朋狗友栗阳县主给她出了个主意,说是成人之宴当然要体验下不同的快乐,叫她在宴上挑个看得顺眼的郎君或是女郎春风一度。
大周一朝民风开放,未婚男女接触是常有之事。上流社会断袖磨镜更是数不胜数,只不过因着没有后嗣,大人们觉得到底上不得台面。
栗阳县主比卫枳大两岁,早两年便与心上人成婚了,这会儿挤眉弄眼地暗示她。卫枳被栗阳说得动了心思,便真的在席间关注了起来。
崔苗正是年少风流的时候,投壶、作画、斗诗都是个中好手,长得又好看,叫卫枳一眼就相中了。
侍人向崔苗传话说长公主请她一晤的时候,崔苗心下微动,理了理衣衫,便与侍人去了。侍人带着她往宅院深处走,走过一处一处的屋舍,最终进了主人家的卧房。
“见过长公主殿下。”她与卫枳行礼,侍人告退而去,无声无息地闭上了门。
卫枳高坐主位,一手支着下颌斜坐在案前,一手执着酒杯,看向崔苗:“小美人,你是谁家子弟?”
“在下崔苗,大理寺卿崔意诚长女。”
“噢,崔家啊。”卫枳停了停,想了想是哪家,“你近前来。”
崔苗便乖乖地与她隔着桌案对坐。
“到这里来。”卫枳拍拍身侧的地方。
崔苗便又起身走过去坐到她身边。这样她们就离得极近了,崔苗几乎都能闻到她身上花果熏香的味道,甜美醉人,令她心神摇曳。
卫枳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酒液,喂到崔苗唇边。崔苗看着卫枳含笑的脸,就着她的手饮完了那一杯,酒液顺着她的唇角滑落到下颌,又滴落在衣襟上。崔苗盯着卫枳,觉得自己已然醉了,不然怎么会抓心挠肺得想要冒犯长公主殿下。
她听见殿下的轻笑,她慢慢地凑近,在殿下的默许下吻上了她的唇角。
少年人的吻青涩却又怀着满腔的炽热,灼烧着彼此,酒意蒸腾,乱了思绪,她们闭了眼,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一时的欢愉里。
良久,唇分,衣衫乱了,心也乱了。
崔苗打横抱起卫枳,快步向内间走去,卫枳慵懒地倚在她的胸前,双臂环住她的脖颈,手指百无聊赖地玩弄着她的耳垂,看着她的耳垂泛起红色,发出轻笑。
崔苗将她放在床榻上,而后轻轻覆上去,四目相对,是谁先燃起了火,又引燃了枕边人?
情潮平息的时候,卫枳倚在崔苗怀里,手指轻点她的锁骨,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缱绻:“打了架红着眼眶哭的小孩子长大了呢。”
“殿下还记得呢。”
“你说崔家孤就记起来了。”
“那殿下满意吗?”
“自然~”
然而说着满意的长公主殿下在那一日之后再也没有传召过她,倒是渐有了入幕之宾的传闻。崔苗从茫然到委屈到羞恼再到跃跃欲试,足足用了一年。初时如思春少年般长吁短叹,伤春悲秋,叫她母亲好一顿收拾。姜淑疑她到了婚嫁的年龄心思浮动,试探着问了问要不要开始相看,被她斩钉截铁地拒绝。姜淑倒也不急,只不过见她那副样子心烦,骂了一通按着头叫她多读读书净一净脑子。慢慢地,崔苗便也沉稳了下来。
来日方长,又不急于一时。她想。也如卫枳当年所言,自身先得立住,方能再图其他。崔苗不信京中还有哪个子弟及得上她。
卫枳倒也不是薄情寡义,只不过开了府玩闹得过于出格叫御史弹劾了,又被卫杞叫去训了一顿。
卫枳委屈地道:“我又无心仕途,不玩乐干什么呢?何况不过是办些宴席,游园围猎,也算得上奢靡吗?”
卫杞揉了揉额角,无奈地道:“好歹注意些频率和分寸罢。你到底是长公主,京中追逐潮流者若是争相效仿于你,奢靡享乐之风便禁不住了。御史所言也不无道理。”
“好罢。”
“对了,听闻你在宴上挑选俊美男女做入幕之宾?”卫杞挑眉。
卫枳闻言羞恼道:“是谁乱嚼舌根!哪有这回事!我不过是喜欢同好看的人玩耍……”
“真没有?”
“就……就一回……”
“罢了,若是你情我愿,朕也管不着。只一点,你给朕记住了——婚前不许搞出孩子。”
“阿姐!你在说什么啊!”卫枳捂着脸,觉得自己在长姐这里几乎颜面尽失。
自那以后,卫枳便多往京郊去,行猎或是跑马,又或是打打马球看看蹴鞠,身边多有子弟簇拥,但也只不过是陪她玩耍。她还是年轻好玩的性子,并不沉溺情爱,一时间倒也把崔苗忘在了脑后。
崔苗则被课业束住了手脚,少往城外去。两人便这么错了开来。直到十月里的别院夜宴。
方鉴是冲着长见识来的,而崔苗则是完完全全冲着卫枳来的。
到了正时,卫枳宣布开宴,一时间觥筹交错,众宾尽欢。卫枳支着下巴,笑看众人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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