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要亲自去岱梁?”安俊良惊讶。
裴沅祯正在写书信:“我总觉得有人在京城之外的地方撒了一张大网, 而我在京城只能坐井观天?。既然事情从岱梁而起, 不如就在岱梁解决。”
“岱梁远在千里,大人出行且不说?以何等名目,就说?若是?有心之人得知大人行踪, 恐怕对大人安危不利。”
沈栀栀听了,动?作一顿。
出去不安全吗?适才?裴沅祯还哄她说?离京能游山玩水, 让她随行伺候呢。
她悄悄看向裴沅祯, 就听他?说?:“在京城也未必安全,你看这府上细作如此多,想杀我的人何时少过??”
安俊良点头,确实如此。远的不说?, 就裴公整日都?想杀裴沅祯。
“既如此,属下令扬护卫领队护送大人。”
“不必。”裴沅祯道?:“此次我欲以巡视边防的名义离京,护卫队随我的车架出发去垚州,我另行走水路去岱梁。行程隐秘, 不宜带卫队,有暗卫相护即可。”
“既然大人已打算好?,属下全力?听命。”
“嗯。”裴沅祯停笔, 抬头道?:“京城的事你可自行决策, 若遇难疑便?以千里马传送。至于其他?, 东厢房众多幕僚倒是?可以相商。”
“另外”他?思忖片刻, 道?:“我离开后, 京城所有动?向要更加紧密监视,消息以隼鹰送来。”
“是?。”安俊良应声。
等安俊良出门?, 沈栀栀研了会墨,期期艾艾地道?:“大人,奴婢有件事能说?吗?”
“说?。”
“那个奴婢想”沈栀栀觑他?神色,小心翼翼问:“奴婢能留在府上吗?”
“不能。”裴沅祯头也未抬,冷酷无情。
“可奴婢在府上还有些”
沈栀栀说?到一半裴沅祯倏地掀眼,目光幽幽地睨她。
睨得沈栀栀心里发憷:“大人看、看奴婢做什么?”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裴沅祯突然问。
?
沈栀栀懵了下,不确定地说?:“吃玉米番薯长大的算不算?”
“吃玉米番薯能把胆子吃这么肥?”
“大人,”沈栀栀听出点弦外之音,呐呐道?:“奴婢又做错什么了吗?”
“我看你越发胆子大了,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
“奴婢这哪是?谈条件,这不是?跟大人商量吗?”
“没得商量。”
“可奴婢什么也不会,担心跟大人去了外面成了您的累赘。”
裴沅祯勾了勾唇:“是?谁口口声声说?是?我最贴心、最得力?的婢女?”
“”
沈栀栀不想跟他?离开京城。一来她有许多钱藏在裴府呢,出远门?不放心。二来她总觉得裴沅祯此趟出门?不大顺遂,万一真遇上刺杀,那她很有可能一不小心就小命没了。
毕竟,她爹爹和阿娘都?是?出远门?的时候死的。
她试图解释:“奴婢是?大人的贴心婢女没错,可奴婢不是?得在府上照顾阮乌嘛。阮乌是?大人的爱犬,这些日子也习惯奴婢照顾了,若是?离了奴婢,它茶不思饭不想会饿瘦的。”
“既如此,把阮乌也带上。”
“”
一不小心坑害了狗大人,沈栀栀心里愧疚。
裴沅祯轻笑:“你是?我的笔墨丫鬟,你不随行如何当笔墨丫鬟?既然不是?笔墨丫鬟了,那每月的月钱也不必”
“大人!”沈栀栀慌忙扯住他?袖子,讨好?道?:“奴婢哪里说?不去了?奴婢只是?担心阮乌没人照看。既然大人把阮乌也带上了,那奴婢就放心了。大人只管带奴婢出门?,奴婢是?大人最得力?的丫鬟,伺候笔墨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可再是?找不到像奴婢这么能干的了。”
“”
裴沅祯默默抽出袖子。
回小院后,沈栀栀无精打采收拾东西?。
时菊在一旁问:“栀栀你要去多久?”
“还不知道?呢。”沈栀栀说?:“大人巡视边防,兴许两三个月?又或者半年?归来?”
出书房前,裴沅祯交代此次行踪不能对外透露,若旁人问起,就说?去巡视边防。是?以,沈栀栀也没告诉时菊。
“哦。”时菊落寞地帮她收拾:“我是?你的起居丫鬟,你走了我服侍谁去?我一个人在这怪无趣的。”
“栀栀,”她说?:“要不你跟大人说?,把我也带上吧。”
“不行,”沈栀栀摇头:“我出门?是?随行伺候大人的,再带着你去伺候像怎么回事?再说?了,出远门?遭罪,你还是?待府上更好?。”
她说?:“若是?你觉得无聊,就去后院找大壮他?们说?话。”
“对了,”想起一事,沈栀栀又道?:“银狐还在这呢,我出远门?不能带它。你回头帮我照顾就是?,等它身子好?了再送去瑞园。”
“真不能带我去?”
“你很想去?”沈栀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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