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就借大人的?茶杯喝一口?,喝完保准把茶杯洗得干干净净。”
裴沅祯的?马车上自然只有裴沅祯的?东西,哪里会放个下人的?茶具?再说?了,车上茶杯那么多,她?拿一个喝水不过分吧?
是吧?
沈栀栀巴巴地望着裴沅祯,就等他大发?慈悲。
裴沅祯睨了她?片刻,懒懒地勾唇:“准了。”
“多谢大人!大人真是顶顶好的?活菩萨!”
沈栀栀敷衍地拍马屁,利索地提起小几上的?提壶,又取了个高白瓷杯倒了满满一杯凉茶,心满意足地灌入口?中。
山路崎岖,虽说?是皇家别院的?山道,但难免也有不平坦的?地方。
好死不死,沈栀栀一杯茶灌入口?中没来?得及咽下,马车突然一震。
噗——
一口?茶喷在玄色锦袍上。
裴沅祯错愕
沈栀栀傻眼?
空气静默了许久,许久
“你好大的?胆子!”
裴沅祯穿的衣袍都是上等的金丝织锦, 暗纹绣花精致。这种布料好看是好看,但就是——遇水很服帖。
初秋衣衫本就轻薄,再加上沈栀栀这一口?茶实在喷得多。是以, 几乎从大腿往下的地方都湿了。
部分料子还紧紧贴着他遒劲有力的大腿。
“你好大的胆子!”裴沅祯剑眉斜立。
沈栀栀一怂, 也?顾不得其他了,上前就去帮他擦。
她掏出?帕子:“大人?,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道会?突然颠簸, 奴婢这就帮您擦干净”
“放肆!你居然用擦过嘴的帕子”
“好好好奴婢换袖子擦”沈栀栀手?忙脚乱。
“不必了。”裴沅祯拦住她。
这婢女毛手?毛脚地往他身上招呼,她是傻子么??她可知自己擦的是什么?地方?
裴沅祯垂睫瞥了眼?大腿, 索性抬手?用宽大的袖子遮住。
沈栀栀哭丧着脸跪在一旁:“大人?, 奴婢奴婢真不是故意的。”
“你若敢故意,我岂会?留你的小命到现在?”
沈栀栀懵了下,随即高兴起来:“大人?不追究奴婢了?”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不逃不逃, 奴婢知罪。”沈栀栀小心翼翼地问:“那大人?要如何罚奴婢?”
见裴沅祯面色难看,沈栀栀呐呐道:“奴婢知罪,但奴婢有个?小小的请求。”
“你还敢跟我提要求?”
“不是提要求,奴婢哪敢呐。”沈栀栀可怜兮兮地用手?指比了下:“就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大人?罚什么?都好, 但别罚奴婢的钱行吗?”
死到临头都还惦记钱的恐怕也?只有这个?笨蛋婢女了。也?不知为何,裴沅祯竟是恼不起来。
他悄然勾起的唇很快又压下去,故作严厉问:“你身上还有什么?值得我罚的?”
“奴婢”沈栀栀认真想了想, 说:“也?不是没?有啊, 大人?可以罚奴婢做一个?月的桂花糕, 还可以罚奴婢洗衣物, 罚奴婢不吃饭不睡觉都行, 只要大人?不罚钱,什么?都好说。”
裴沅祯慢吞吞地:“若我非要罚钱”
“大人?!”
沈栀栀直起身扑过去:“大人?英明?神?武器宇不凡, 又岂会?为难一个?小小的婢女?上次打碎大人?的珊瑚青砚奴婢已经赔得倾家荡产了,若这次再罚钱,奴婢拿什么?给?奴婢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啊。奴婢是大人?最贴心的婢女,是大人?最得力的婢女,大人?一定不会?忍心嗷?”
她昂着脸,眼?巴巴的。三?分谄媚三?分无辜,剩下四分全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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