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慢条斯理地嚼。
吃完一块,又拿了一块。
沈栀栀有点急
你问啊,你继续问啊。
她就等他下一句话,好提挖钱的事。
然而,裴沅祯压根儿就没接招。
眼见他三两下就要吃光,沈栀栀急上心头,想也不想就上前拦住。
“大人!”
裴沅祯一顿:“做什么?”
“奴婢奴婢觉得大人不妨用蜂蜜蘸着尝尝,滋味真的很不错。”
“是么?”裴沅祯半信半疑。
少顷,吩咐道:“去,弄一碗蜂蜜过来。”
他话音才落,屋檐下突然就冒出来个人。
沈栀栀纳闷地四处看了看,心下奇怪,这些人是从哪蹦出来的?
侍卫去拿蜂蜜了,沈栀栀杵在那干等,袖中的手指搅啊搅,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讨钱。
看裴沅祯这样子,分明是清楚自己的来意,但他故意装作不知。
他一个大男人,堂堂大曌首辅,坐拥金山银山,却把着她一个婢女的几两银子不放,好意思?
沈栀栀腹诽,面上就不怎么藏得住。
裴沅祯只需一眼,就能看穿。
也不知为何,他今日心情好,就想逗逗这个小婢女。
“糕点做得不错。”他说:“该赏。”
“赏?赏什么?”沈栀栀眼睛又亮起来。
裴沅祯,堂堂大塑首辅,坐拥金山银山,随随便便一赏应该有很多钱吧?
想到此,沈栀栀压着欢喜,忙行了一礼:“多谢大人,奴婢伺候大人是应该的,哪敢邀功讨赏?”
裴沅祯笑了笑,倏而问:“听你说话,像是读过些书。”
沈栀栀点头:“奴婢小时候家中还算宽裕,上过几年私塾。”
“会认字?”
“认得些。”
“会写字?”
“也会的。”
“唔”
问完这些,裴沅祯闲适地向后一靠,又闭上眼。
?
沈栀栀懵。
迟疑了会,她小声问:“大人,您说赏奴婢,奴婢可不可以问问赏的是什么。”
裴沅祯突然闷笑起来。
他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像蝴蝶的翅膀。
沈栀栀等他笑完,厚着脸皮解释:“奴婢当了这么多年丫鬟,还是头一回被主子赏,当然很期待。”
“回头让人送去给你。”
“嗯。”沈栀栀高兴,忙又福身作谢。
过了会,侍卫把蜂蜜端过来,一同来的,还有安俊良。
安俊良是过来禀报事情的,见沈栀栀站在裴沅祯身边,而裴沅祯眉目舒展。
他心下诧异。
“大人。”他上前行礼。
裴沅祯睁眼,抬手一挥,示意侍卫和沈栀栀退下。
沈栀栀不太想走,但也清楚裴沅祯有正事处理,便福了福,跟着侍卫离开了。
出门后,她脚步轻快。
这一趟倒也不是完全没收获,至少裴沅祯说要赏她。
就是不知道他会赏多少钱。
清风堂内,安俊良道:“正如大人所料,杨佥事在家中自缢。”
“常侍郎前脚被我们的人抓走,杨佥事后脚就自缢在书房,还写了封认罪状。”
“什么认罪状。”
“说自己是受裴公指使,言辞恳切,句句肺腑。既感德裴公对其多年栽培,又愧疚于皇上和百姓。一直良心难安,遂以死谢罪。”
安俊良低嗤:“乍一看,倒真像那么回事。据说都察院尤大人看完认罪状后很气愤,正打算竭力弹劾裴公。”
裴沅祯静静听着,漫不经心地品尝桂花糕。
“裴公在府上大怒,说此事纯属诬陷。不过这里头最有趣的,要数大人的二叔裴望。他似乎比旁人还急,得知事情后,立即为裴公赔礼道歉来了。”
“属下来的时候,还看见赔礼放在渺德堂,一件玛瑙金足麒麟兽,还有一筐御贡的海南荔枝。”
安俊良笑:“属下尝了,荔枝挺甜。”
裴沅祯吃完,缓慢擦手。
“大人,这桩抄家案闹得不小,民间百姓议论纷纷,可要让大理寺接管?”
“不必了。”裴沅祯懒懒道:“后事就让裴彦去头疼,他当了这么多年太保,总还有些本事。至于百姓口舌,随他们去。”
事情说完,见安俊良杵着不走。
裴沅祯问:“还有事?”
“大人,”安俊良视线落在桂花糕上,戏谑问:“这桂花糕好吃?”
“你想吃?”
裴沅祯已经吃了许多,盘中还剩两块,随口道:“你喜欢拿去尝。”
他拍了拍阮乌,然后起身。
临走时,还添了句:“蘸蜂蜜吃,滋味好。”
安俊良看他离去,狐疑地拿了块蘸蜂蜜尝,但下一刻立马就吐出来。
摇头道:“甜得发腻。”
沈栀栀回到小院,闲来无事摆弄她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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