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去,黑色立方体从他身体中离开,悬浮在原地,从它内部,涌出无数的黑色沙粒,将那些镂空蚀痕一点点填补。
平树穿着的白色t恤也彻底湿透了,他偏头半昏迷着,宫理隐隐看到他胸口处,有个黑色痕迹,还以为是他受伤了,连忙掀开t恤看去。
他的胸膛上,竟然有个小小的黑色方块印记。
宫理抱住他肩膀, 平树嘴唇微张偏头昏过去,没有反应。她手忍不住触碰向他胸膛中跟项链吊坠差不多大的黑色方块印记,平树疼痛地皱起眉头, 整个身体抽动着缩紧。
宫理连忙缩手,平树在疼痛中恢复几分意识,他恍惚地轻声抱怨道:“……肚子,呃、好疼。”
宫理抱住他肩膀, 要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平树却似乎觉得身体中收容着的东西才是让他疼痛的根源, 他昏昏沉沉地伸出颤抖冰冷的手指, 探入自己腰腹中。
下一秒, 他指尖握着一个魔方大小的黑色立方体,从体内拿了出来。
平树还呆呆地看着黑色立方体, 没有反应过来。
宫理却心里一惊。
宫理:“这是roo留给你的?”
平树摇摇头, 他半梦半醒的随着摇头身子也差点倒下去,宫理撑着他后背, 他拿起黑色立方体:“不、刚刚特别疼的时候,慢慢出现在我身体里的。就像是生长一块、结石一样……”
他低头也看到了自己胸口的刺青般的黑色印记, 平树发懵的缓缓伸手抚过去, 忽然冷汗涔涔, 咬牙痛叫起来。他疼的时候, 第一反应竟然是叫她:“宫理!”
他咬紧牙关闭上嘴,抬头看了宫理一眼, 宫理并没觉得奇怪, 只是觉得平树这么能忍疼的人都疼得喊出来, 恐怕真是开膛破肚般的疼痛。
平树还是将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腰腹上,宫理明白了, 手搭在他薄薄的湿透的白皙腹肌上,将手压了下去。
片刻后,她表情复杂的将手伸出来,指尖上捏着一个同样的黑色立方体。
这黑色立方体,一直是roo的标志,也是方体最高级别的收容器具、空间工具。
它可以向外扩展为实体空间:比如说方体场馆的核心应该是委员会议事厅内的黑色立方体;原爆点结界的核心,就是泳池里这个黑色立方体。
它也可以自身扩大或缩小,收容强大的事物。这一类宫理见过几次,但整个方体似乎也没有多少。否则,当时在春城也不会最后关头才拿出来收容“外神”的。而宫理假死带走了其中一个黑色立方体,也似乎让甘灯在委员会中饱受攻讦。
但平树却能从身体里“制造”出这样的黑色立方体。
他胸口的黑色印记,随着两枚黑色立方体的诞生也变得非常浅淡,看来他能制造的黑色立方体的上限也就在2-3个左右。
看来是roo的身体剩下的部分太少了,再加上她承诺过会让平树安全离开结界——所以她选择将自己最后一点种子,种在了平树身体里。
平树远不可能能有她当年的强大,却也继承了她的一小部分力量。
这显然是一份谢礼。
作为平凡的人类冒险进入原爆点,完成这一切的谢礼。
他呆呆的望着自己与宫理指尖的小小立方体。似乎,在刚刚从与‘由’的交融中,他窥到了roo的选择,roo的决心,roo的欣慰。
她或许并不讨厌现在的方体,现在的世界。
在这个超能力者越来越多,强大的能力者也越来越少的时代,她不讨厌人们挣扎着生存下去的样子。
平树指尖点了点黑色立方体。
忽然,周围的水流打着漩涡朝他手中的黑色立方体拥去,几乎是要形成涡流,水流卷打得宫理身子摇晃。所有的清水就像是被吸干一样,最后一部分水从泳池底部化作水珠朝平树指尖的小小黑色立方体涌去并消失。
他喃喃道:“真的能做到。”
宫理刚要为他高兴,平树就轻轻皱起了眉头:“……这下方体不会放过我了。”
宫理:“什么?”
平树看着眼前鼻梁脸颊湿漉漉的宫理,她几缕银色短发蜿蜒在额头上,他目光逡巡而过,表情似笑似哭有些苦涩:“我也想离开方体,我想跟你一起到处周游。如果这样的话,方体那群人肯定会要我回去的。”
宫理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手抓住他胳膊下方,道:“你先起来吧,别想这么多呢。你都要冷得失温了。”
平树将黑色立方体放回了体内,他并没有变胖,显然是黑色立方体还在他体内保持着形态,宫理惊叹道:“你这就是给压缩包再打个压缩包,厉害了。”
他们俩浑身湿透,走回楼梯,两个湿透的人竟然还要拎着仅剩的干燥的鞋子和袜子,俩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平树脸色发白,笑的时候都在打哆嗦,宫理感觉他腿脚使不上力气,扶着他走回楼梯,回到了上层抵抗组织的基地。
期间,宫理的光脑一直在亮光震动不已,全都是tec发过来的消息。平时连断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