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过去和未来好多个平树凭恕一起说,难得很有耐性。
她也说起了一些帮派曾经争夺淡水,说起自己作为邮差送过的货物和人,讲起这附近甚至有几个地下避难所。
“从这条岔路再往北走七十多公里,就是我曾经的基地,还有一堆书,我捡来的各种零件,现在想来都是垃圾。不知道会不会被核爆炸毁……”
凭恕兴奋起来:“你的基地?我们不去吗?我想去看看——”
“我们在到达下一个我预定的据点之前,不会做长休。”宫理摇摇头:“我们已经有些慢了。”
宫理其实心里还在头疼凭恕不肯吃药的事,她也想过干脆掰开他的嘴给他灌下去,但要是凭恕被吓到,再信任她就难了……宫理正愁着,就看到凭恕在说自己去洗手间的时候,端起杯子,偷偷将两颗药一饮而尽。
他没注意到车前端有摄像头,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宫理心里一软。这俩人是真的信任她了啊。
这么个氛围下,或者说是她自己也犯糊涂,到夜里将车停靠在某座倒塌的废墟附近短休的时候,宫理实在是没好意思开口拒绝走进卧室的平树。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能像是以前这么做过无数次似的,从浴室里出来擦干头发就淡定平常地挤上|床来。
宫理倒是从柜子里多拿了一套枕头软毯给他,平树头发比较细软多,没那么容易擦干,宫理帮他擦了两下头发,他立刻吓得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显然淡定平常的只有表面而已。
平树尴尬地笑了一下,缓缓坐回床边:“我自己擦头发就行。啊对……我、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戒指,是不是弄丢了……”
宫理一开始听凭恕提了一句,当时并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平树常年生活在北国,而北国是个半宗教国家,可能还有比较传统的婚姻关系,更有戴结婚戒指的习俗。
而万城可是个结婚率低到离谱的现代都市——
他目光移到宫理手指上,发现宫理手指上也没有戴戒指的痕迹,半晌才反应过来:“……啊。”
宫理看他睫毛垂下去,眼睛明显在鸦羽似的睫毛下目光滑动,似乎在猜测他们的关系,宫理开口道:“没买过。”
咳咳。这也不算撒谎吧。
平树缓缓地“哦”了一声,点点头。
宫理没忍住,说了一句刚开口就后悔的话:“以后再考虑吧。”
平树抬起眼快速看了她一下,笑着点点头。
之后赶路的几次短休和长休,他如果跟她同时休息,都会自然而然的挤上|床来,宫理什么都没说。
她自己都快要为自己解释不下去了,明明知道这样下去,以后迟早要翻车,但她实在是……忍不住。
宫理最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平树在她旁边的时候,她真的睡得很熟。
平树似乎知道她希望醒来的时候他会在,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偷偷摸摸离开过,就是宫理有点不大好意思,她基本一直独居,也没注意过自己的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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