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甚至不用说出口,想法自然就形成了:“也不打声招呼就踹门进我脑袋,有点太没礼貌了。我脑子里货太多了,你要是闯进来看簧片怎么办?”
绘里子思绪最起码静止了几秒钟:“……咚咚咚。”
宫理:“你在做什么?”
绘里子:“我在敲门,准备来你脑子里看簧片了。”
宫理没忍住,往后靠着大笑起来,俩人又一瞬变成白垩纪后期两只在枝头欢笑的雀鸟,宫理差点笑的跌下原始森林的枝头。
绘里子也笑了:“我可以进来了吗?”
宫理忍不住笑起来:“来来来,当自己家一样。”
下一秒,宫绘里子的思绪与记忆的碎片,像是阅读一样似乎直接凝聚在她大脑中。
“我其实见过你一面。”绘里子回忆起来。
在她刚来到格罗尼雅没多久的时候,那个塔科夫创造的人工智能,不知道是如何存活在各种电子设备里,竟然追着她来到了格罗尼雅。
绘里子都没想过塔科夫会留下它。绘里子甚至认为这是个错误,但它好奇又执着,甚至执着的有点蠢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塔科夫……
“它奇奇怪怪,可以看人类打水或做饭看几年,又愿意收集人们衣服上脱落的线头,后来,它听说那些创造元宇宙的书,许多都来自原爆点内,就又跑进了原爆点。直到许久后,它跑出来向我描述那里的瑰丽,说里面竟然有存活的人类人类,但里面的人们相互斗争引爆了地表的几颗核弹,原爆点内奇迹般存活的小小世界,就那样消亡了。”
原爆点里的小小世界,就像是微缩的这颗星球,明明每个人活下去已经如此艰难,竟然还是在彼此争端中走向了灭亡。
它并不知道自己讲述的见闻,让绘里子心中多了一层震撼,它只是举着小贝壳一样的芯片,炫耀着自己“采集”来的一个活跃独特的灵魂。
“我看到那芯片上写着有‘宫理’两个字,是你的名字对吧。”
宫理却在脑中笑道:“我们可能在更早之前就认识了。”
绘里子有些惊讶。
宫理:“我就是在原爆点内为你搜集书的人,那些书最后都通过结界上的小窗口,被送了出来,甚至送到了塔科夫身边。在我收到莫名而来的收集书籍的委托时,可能也就十五岁上下,到我死的时候,大概已经三十出头了。”
就是在宫理毫不自知的十几年间,塔科夫的死亡,roo的消散与绘里子抹去了三人的存在,这几件大事陆续发生。
绘里子觉得有点恍惚。
有人还记得她的名字,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只隔了一代的人……
宫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聊天,想法容易散漫:“啊,其实方体内应该还有你那代人活着吧。之前有个坐在轮椅上的干员,胸口这里有透明玻璃,他说自己活了好多年,以前身体里被放着核弹带出去过,应该还是核武器时代末期的人吧——”
绘里子努力回忆道:“啊……好像有点印象,核弹那事当年闹得挺大的。看起来就是少年的样子,叫什么,玻璃瓶、玻璃罐?”
“玻璃缸。”
“啊,玻璃缸。对。”
宫理听到自己头脑中笑出了声,而绘里子似乎也有差不多的笑声交叠——
笑过之后,俩人又陷入了各自若有所思的沉默中。
绘里子陷入沉思似乎只有一瞬,但宫理却在那一瞬间瞥到了太多过去的剪影。
绘里子坐在夜晚广告牌色彩绚烂的街头,看着万云台中心三座雕像的头部,被突然出现的黑洞似的发光圆环融化毁掉,人群惊呼,她自己则转过头去举起酒杯看着比赛,随着进球而举杯欢呼大笑,笑出了眼泪。
绘里子出现在赤道附近的最大粒子加速器附近,乘坐着飞速下降的电梯进入地下两千六百米处的废弃研究所,看着吊臂将布满螺旋状线管的设备,放入直径十几米的装置管道中,而她的脚边身边陪伴着她的只有穿着研究服的森森白骨。
她身边摊着如山的硬盘,打开了名为“真空衰变”的文件夹。她吃着咬一口就会自己恢复原状的法棍,有的是时间钻研那些对她而言太难的问题。
她会将车开过年久失修的湿漉漉的公路,在汽车旅馆的走廊上吃杯面,直到加油站工作的年轻男人在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东西时,时不时朝她投来目光,汽车旅馆本就发黄不干净的床单上就会落上一件加油站工作服的外套。
事后,男人年轻又愚蠢面孔靠近她,看绘里子把玩着一块小小的冰,太想得到眼前女人的关注,忽然将那块冰扔进口中,笑着咬碎。眼前的男人迅速毛发生长,双眼凹陷,先是变为了尼安德特人似的模样,而又生出鳞片变为蜥蜴,他乱叫着,最终连表皮也变成粘稠滑溜,失去了四肢,变成了一只在床单上挣扎的弹涂鱼。
绘里子叹着气起身穿上外套,拨了拨头发:“你吃了一块我从二叠纪卓乐法阶拿到的冰川碎块。”
绘里子也会在北部岛国,超级计算机的根服务器所在地。看着无数蓝|灯闪耀的黑色石碑般的服务器在冷库般冒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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