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宫理打开了仪表盘处的后方投影,扬沙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几辆矿车一半大小的装甲车。
睡在前舱地面上的扎哈尔这时候才醒,披着毯子看到投影,皱眉道:“这是宗教护卫兵们的军车,一般都是在沙漠中航行、护送灰烬矿或者执行任务时候才会用,怎么会突然出现来追我们?”
宫理笑:“姐妹会内本来就有一部分人要杀我,你嚷嚷我是‘陛下’,她们当然要出手了。毕竟让我死在外头才是好事。”
扎哈尔脸色难看:“……抱歉,我只是觉得您无所不能,那时候希望您能让教廷骑士不至于被屠戮殆尽。”
宫理:“黑色通道里的护卫兵看到我进入结界,估计立刻就上报给了姐妹会,看到我出来之后也有人对着通讯设备喊了几句,现在姐妹会应该不少人都知道我这个王进出原爆点跟回家一样了。说来,扎哈尔,你效忠的是哪一派圣母?”
扎哈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听说教廷骑士长有十几位,再加上圣母们似乎又有干预派、顺从派、逻辑派等等,你完全不选派系也不太可能吧。”
扎哈尔艰难道:“偏向顺从派一些吧。”
宫理:“想也是。干预派看起来动作最多最激进,顺从派往往会认为干预派的行动也可能是预言的一部分,就不怎么会阻拦,更让干预派壮大了。”
扎哈尔却道:“圣母们也会经常变换立场,其中的倾向起起伏伏,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关于门的存在,就有许多解释。”
“门?”
宫理忽然想起来林恩似乎也提过,他曾经相信玛姆口中提到的“新世界的门”。
宫理看到仪表盘上有些数据修改,似乎打算高速冲向巨大的沙丘坡路,tec显然是有了小计谋,宫理并不打算插手。
扎哈尔道:“预言很多很纷杂,姐妹会圣母便是要从世界无数的预言中找到关键且有用的。我听说,几十年前她们就看到了一个预言,说是原爆点内有一扇门在开开合合,门后是炫目的光辉,本来是平平无奇的门,姐妹会却通过周围的景象判断出这扇门在原爆点内。就像是梦中的符号般,这个预言总是反反复复出现。”
“再加上这是仅有的发生在原爆点内的预言,按理来说那已经是不毛之地,为何会在原爆点最核心处有门反反复复的开合?有人说那是世界尽头的门,也有人说那是最早的天灾,是通往新世界的门,却被人类封锁在了结界之内。”
宫理看向林恩,显然是他也听玛姆说过“门”的预言。
宫理摸着嘴唇:“如果是为了接近这扇门所以想要打开结界——那我能理解。但为什么要将圣物送进结界去?你是偏向顺从派的,又被派来护送圣物,我可以理解成顺从派更希望把圣物送进结界去,只是为什么?”
扎哈尔眨眼道:“因为这是主的指示。我们认为,这些圣物都会通过那扇门,进入世界尽头。但几十年来也没有结果,干预派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想要凿开结界,亲自接触那扇门。”
宫理皱起眉头来。
不可能。
因为宫理看到那些装在泡泡里的圣物,在原爆点内到处乱飘,有的浮在云端,有的随风飘动,有的甚至落在了地上。简直就像是把原爆点当垃圾场一样,把这些圣物扔进来就不管了……
……等等。
说不定就是这样!
宫理正要捕捉到脑内的想法,忽然感觉脚底离地,整辆矿车似乎从高坡处冲刺后凌空跃起——
她连忙抓住椅背,惊叫道:“tec!”
紧接着巨大的撞击声,宫理的后背直接朝天花板拍去,落下来的瞬间林恩飞扑过来接住了她。宫理抓住林恩的肩膀,车辆落地开始剧烈的颠簸,扎哈尔被甩飞出去朝浴室的方向飞滚过去。
矿车落在沙丘背面的低洼中,在几乎快要到极限的嘎吱作响中继续往前奔驰,脱离了其他矿车的队伍。
果然绝大多数的装甲车都去追击其他的矿车。所有的矿车都是在跑路,看到追击立刻惊慌失措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倒不显得宫理的矿车突兀。
而且哪怕发现了宫理的矿车离队单独跑远,旁边高大的沙丘也让他们车辆并不起眼,不仔细盯着就会被忽视。
tec的策略很快起到效果,宫理能从视窗上看到奔向另一个方向的矿车很快被装甲车追上,装甲车前端迸射出数条铁索,抓牢在矿车上,并在两辆车之间搭出金属桥板,数位包着洋葱蓝头巾的护卫兵迅速跳上了矿车。
还有一些装甲车直接攻击几辆履带式矿车的履带,矿车甚至在沙地中猛地一顿,巨大的车体前翻倒在了沙漠中。
宫理眨眨眼。
但这些护卫兵似乎是铁了心要把她揪出来,很快就有装甲车发现了离队跑远的这辆矿车,宁愿错杀一百不愿放过一个的加速追击上来,但幸好追上来的装甲车也只有一辆。
宫理啧了一声:“不能骇入那些装甲车吗?”
tec在仪表盘附近的小屏幕上,做出了摊手的表情符号。看来是要花很多时间或者是很难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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