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萍嗤笑:“宫理就你这眼瞎的,老了估计过的还不如我。随便吧,我可不想管。”
宫理觉得,这个老萍绝对是失忆前跟她一起合作的人。虽然还不确定是否可信,但对于这几天单打独斗四处警惕的她来说,绝对是个好的突破口。
宫理道:“……我要想找你怎么办?”
老萍:“哼,之前碰头的旧地方被查了,我换了新地址了。不过你暂时不用出宫找我,尾巴太多了,要传话的话,会有办法的,你等着就好。”
宫理还要再开口,老萍倏然将头巾放下来,遮住了双眼,对她做了个手势,重新沉默的往前走去。
老萍似乎认为她们之间有些不必说太细的默契,只是在宫理离开洒满阳光的上层宫殿时,对宫理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再硬的命也少折腾。你折腾自己不要紧,别折磨别人的心。”
宫理想了半天,也没回味出这句话的意识,直到坐上返回宫殿的车驾,车内几个侍女为她倒水或涂抹防嗮护肤的精油,扎哈尔和教廷骑士仍然围在车辆周围护送她。
宫理鼻尖似乎察觉到,车厢内有一股几不可闻的淡淡香气,萦绕在她周围。
……有人想害她?
是姐妹会的一部分想杀她的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这座车驾有着古典的轮廓外形, 就像是中世纪的穹顶马车,但却又是能够低空飞翔的现代动力。在格罗尼雅这种地方,车辆要不然就是没窗户, 要不然就会有换风换气系统,以应对沙暴天气。
这换风系统似乎开着,宫理也感觉凉爽,但车里的味道是一点也没少, 非常淡, 淡到连她都觉得是某种错觉。
看来, 姐妹会圣母之间的“投票制”是一码事, 实际上每个人的行动和心思就是另一码事。
但想杀她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这香味是下毒吗?难道车里的其他人已经吃过解药了?
车驾内只有四五个侍女在, 其他随行的侍女,都是乘坐其他的代步车或低空飞行器, 靠在她的车驾周围。
宫理嗅了一口, 靠着坐垫笑起来:“什么味道,这么香。”
她突然直接说出来, 让周围几个侍女吓了一跳,但她们脸上并不都流露出了害怕, 还有人是迷茫, 甚至也深深嗅了一口, 想知道是什么味道。
宫理低头吸了一下自己披着的纱衣, 仿佛自顾自的低声道:“难道是尤金身上的味道。”
“把窗开一开通风吧,我们走地面上的路, 不会有太多人看到我们的。”
侍女们正想要低头打开窗, 但外头正是风紧的时候, 还夹杂着沙粒,打在窗户上, 宫理看向外面,双腿交叠的稳稳坐在位置上,挥手道:“算了算了,我更不想吃沙子。”
几个侍女脸上神色不动,又把窗户合上卡死,刚要坐下,就听到宫理道:“哎,其他几位侍女怎么都在车外受着,这沙暴眼看着不小呢,让她们也进来坐坐。”
其中一个侍女道:“这、这不合适吧,一切还是要以陛下为主。”
另一人更会说话道:“请陛下不用担心,外面的随行车也是有气流挡沙系统,大家都习惯了。或者您想要谁进来歇歇,我去换她。”
宫理却笑起来:“哎,我就喜欢热闹,要能玩些棋盘游戏更好了。来来停车,把其他人都请上来,平日你们都跟前跟后的,总不能我有把伞,让你们都在外头淋雨。”
宫理刚刚深吸一口就嗅出来了,自己车上的全都是beta。平时她身边侍女里,大概一半都是alpha,今天也跟来了三四个alpha。倒是巧,竟然那群做了侍女也隐隐有点鼻孔朝天的alpha都在外面受着烈日风沙,全是beta在车里陪着她。
看来这毒药只对alpha起效?
在宫理的要求下,车在越来越强的沙暴中打开了车门,车上的侍女硬着头皮请外头的侍女上车,她们并不完全乐意的样子,甚至是有些盛情难却的推拒。
就只有个年纪小的棕色短发厚嘴唇的女孩,刚刚也是最迷茫的,这会儿觉得人多高兴似的,拉开门一直叫其他的侍女都进来。
一阵风沙吹进了车里,宫理看着那几个alpha内心艰难斗争之后,终于要硬着头皮进车来,她却忽然笑道:“风太大了,算了算了,也不为难她们了,不愿意跟我坐一块就是了,关门,我们走。”
她指挥厚嘴唇女孩关上车门,甚至将两个下车的beta也扔在了车外。宫理道:“让巡航定速快一点,我讨厌沙暴天,这时候就适合待在屋里——”
……
她回到宫廷的时候,车驾就停在了天井中,头顶已经遮上了挡沙篷,显得花园里有种夕阳落日的昏暗。
宫理走下车,摸着自己后颈,她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后背有点冒汗。她正想要再拖着这些侍女到处走走转转,看看有没有办法不着痕迹地打探到“平树”那个人。
在老萍的口中,这个人好像是跨越很远的距离一个人来找她的。
……为什么要找她?这个人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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