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么快。我说的恢复,就像是连续上涨上百年的海平面,非常罕见地下降了零点五公分一样。不过这点转好就是希望。”
宫理:“哦。会好的。”
再往里走,头顶是周围建筑高层亮光的窗户,还有高架桥和轻轨列车,但巷子里狭窄得仅能两个人并肩,也十分昏暗。
甘灯道:“我其实本来想劝你的。蜕皮计划到这个时候已经太危险了。但我能感觉到,你不会想轻易放过他们。毕竟春城那时候的事,你也亲历过。你是不是自己也有计划。”
宫理侧过头看他:“你要刨根问底吗?”
甘灯:“……不。我信任你。或者说,我也没法让你放弃蜕皮计划。昨天夜间,方体被袭击了。”
宫理震惊地看着他:“我怎么没听说!被公圣会吗?他们怎么做到的!”
甘灯:“知道的人不算太多,但也藏不住的。收容部三十多位干员受伤,行动部伤亡七人。”
宫理手猛地一顿。
甘灯看着她:“你想问的那些人都没有受伤。小原伤到了手臂,但已经恢复了。”
宫理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做到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甘灯吸着烟,轻声道:“像是方体的空间被他们找到了进入的办法,然后他们释放了一件收容物进来。你之前在深渊中安放了扫描器,收集到了大量深渊内收容物的信息。但他们放进来的,并不在你收集的资料之中。是一个无法肉眼观测到的八音盒。”
宫理:“……那肯定是深渊更深一层的收容物!深渊似乎一共有很多层,我被信任之后才进入了第二层,但第三层肯定还有别的东西。”
甘灯语气平和,轻声道:“收容部查到这件东西五十多年前在西盟地区出现的记录,最终将它成功收容。我们研判,它可能是跟公圣会的乐派有关。”
甘灯顿了顿:“而且我们现在也没找到入侵方体的入口,roo对此毫无反应。现在方体正在连夜排查,但建立这个入口的方式想必非常特殊,公圣会也有自信不会被方体找到。”
宫理眯起眼睛:“……这是希利尔做的。玛姆想要袭击毁灭方体。而希利尔则希望自己成为主,然后先养精蓄锐发展公圣会。如果是玛姆,肯定会选择趁方体没有防备,直接将大量极具危险性的收容物送进方体中,造成毁灭性的灾难。而希利尔也知道了方体的入口,却选择只放了一件进去,恐怕就是为了让玛姆的计划流产,也为了让方体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内部的防御上。”
甘灯看她皱眉分析得头头是道。
宫理转过脸来,看他:“你怎么想?”
甘灯站定没有动,高处有一个面朝马路的蓝色霓虹灯牌在闪耀,那抹蓝色在小巷中投下一点微光,照亮了他的鼻梁。
甘灯:“……宫理。我需要你继续留在蜕皮计划中。你要的一切援助我都可以提供给你。我需要你找出修道院建立的通往方体内部的神秘入口。”
他说到后面,语速越来越慢,似乎有些勉强。
宫理看着他,不说话。
他也像是嘴唇黏在一起一样,无法开口。
甘灯死死捏着拐杖的把手。
他想说这不是算计,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公圣会几乎是新国境内唯一有能力伤害方体的势力,他们想要袭击方体内部的野心,绝对不是一天两天。
但他说不出口,目光像是无所畏惧,不怕怀疑,心却像是吹起来的泡沫。
她短时间内甚至混成了希利尔和玛姆都拉拢的人,已经证明了,她是唯一有能力力挽狂澜的人。
宫理背对着高处的广告牌,脸埋在昏暗中,只有银发像是月光一样,她声音里有点笑意:“我知道了。”
像是在笑他不必演那么多说那么多。
甘灯只感觉心脏上的痛楚向他袭来。
他一方面觉得自己算是聪明,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如此愚蠢。他为什么就找不到又是跟她亲近,又能自证清白的途径。
甘灯紧闭着嘴唇,只觉得脚下污水照着他们俩相对的身影,像是镜子照着他的嘴脸。但他硬挺住了,正要开口,宫理忽然道:“我其实想跟你说的也跟这个有关。”
甘灯只觉得二人之间停顿的沉默像凌迟,他无法再看她,只能仰头看向头顶飞驰而过的轻轨。
就在漫长的沉默后,他听到宫理道:“我相信你。你没有在算计我。”
甘灯身子一震,看向宫理。
她耸耸肩:“我自从知道公圣会打算袭击方体,甚至打算用对付春城的办法,对付方体时,我就知道蜕皮计划对你来说,是绝对可以牺牲一切也要达成的。如果我在你的位置,我也会这么做。”
宫理似乎是真的想通了,语气轻松:“哦,我可不会以为委员长给我服务,是为了让我加入这个计划,也没觉得咱俩的关系是算计的一部分。就因为你表现可没好到色|诱的地步,虽然你确实挺……”
“其实我感觉还是挺好的。就是你处理不好我们的关系和你的重要计划,让我感觉你是活生生的。我会想,啊,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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