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众啊。
宫理驻足在窗子前,看着窗外的人群:“那些见过献天使的主教,都是献出的哪一部分?”
李大主教道:“都有,有一位最虔诚的,献出了自己的腰部以下呢!不过说来,献天使真是在于我们的位面之上吧,我知道的那几位主教被献天使召唤,全都发生在不同的城市,甚至是在边陲村落的小教堂。”
宫理皱起眉头,她翻阅过西泽很多资料,记得西泽是在听港的礼拜堂内“见到”献天使,事后也说记不得献天使的容貌,只记得祂低垂的羽翼、含泪的眼眸。
宫理道:“那是我孤陋寡闻了,听港也有许多见过献天使的教士,得到了祂的赐福,我便以为献天使离听港更近呢。”
李大主教却摇头:“要这么说,还是离万城更近呢,说献天使也会惩罚恶徒与叛徒,只夺取而不给予,恫吓而不抚慰。最近这两年,万城也有不少信徒或非信徒说自己被献天使惩罚了,哭着来到这里祈求献天使原谅呢。”
宫理皱眉:“非信徒也会见到祂?”
李大主教笑起来:“这说明因为我们的信仰,祂的力量也逐渐恢复了,在我小时候,献派才刚成立,当时完全就没名没气,来传教的人装着义体、缺胳膊少腿,完全都不像神父,我们都用石块砸那些献派神父玩。或许也是我犯过错,献天使才始终不愿意召见我吧——”
像是门派、教会,因为其历史实在浅薄,往往都喜欢用古老神话或者上古传说包装自己,并不袒露真实的发展历程。
李大主教小时候,献派才刚成立?
宫理笑道:“不可能吧,您多大了?我以为您也就三十岁左右——”
李大主教引着宫理往外走去,二人身侧是不少穿着黑红法袍的主教,外面人声鼎沸,闪光灯与光柱像是在数万人演唱会的看台一样。
李大主教喜上眉梢,也哈哈大笑道:“我呀,我都四十五岁啦!”
李大主教小时候, 就听他的行为,假设他是狗都嫌的七八岁年纪,那时候献派刚成立, 也就是三十多年以前。
……献派的历史真够浅薄的啊。
宫理有种预感,公圣会虽然是原先各地宗教的变种与延续,但现在能看到的许多教派,特别是新国的这些不大不小的教派, 历史恐怕都不会很长。
那这些教派与救世主, 是“人造”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李大主教感觉西泽能跟他聊几句天, 就觉得西泽性格不像传闻那样难以相处。他邀请西泽跟他并肩一起往外走, 宫理却站在恰好被无人机与闪光灯照不到的门内阴影里, 两手在法袍腰带前交握,客气道:
“不必了。要知道我对您目前并无所求, 但您恐怕会因为卖票和转播权大赚一笔。您要是不想以后还债还太多, 此刻还是少利用我一些吧,否则怕是要迟早还债。”
李大主教一愣, 露出了更大的笑容:“我们万城献派所有教士、信徒,都是您的家人, 这不是还债, 是我们想要对您鼎力支持。今天的这些收入, 必然也有您的一份!您要知道, 希利尔曾经是绘派的主教这一点,就给绘派带来了多少信众;我们献派有了您, 那就是——”
细谈的都是生意吗?
身侧主教级别的教士穿着白袍鱼贯而出, 宫理也对满眼放光打着算盘的李大主教冷淡一点头, 随着其他人一同走出去了。
耸立的石柱之间,神职人员们列队而出, 人们翘首以盼,似乎有人先用镜头捕捉到了西泽的身影。
广场上方甚至有独家授权的媒体在动用无人机拍摄,柏霁之对这个浮夸的时代有些无奈,而他想要看清这个令人讨厌的“风云人物”的办法,竟然是看直播。
先是白衣的主教,之后是穿着黑底红边法袍的红衣主教,人们找了半天,才找到西泽主教的身影,他站在较为靠后方的位置。
其实从柏霁之看直播的角度而言,他除了好看点,跟其他的主教相比并不显眼,白色的法袍与身边人无异,只是他戴了副眼睛,祈祷的时候才能更明显地看出他,因为众多神父交握在面前的手,只有他的是象牙白色。
不过献派的教士中,不少都有缺失|身体部件的,大部分人替换的都是献派统一制作的白色义体。
为了和赛博改造派区分,也为了表示对科技的抵触,献派的义体都雕刻着最模仿人类的线条与骨骼,只有最基本的功能。比如说她旁边的教士的眼眶里,就是两颗象牙白色的没有瞳孔的义眼;她身后的一位年轻教士法袍上挂着人工肾的排液袋,看来是献出了脏器。
无人机逼近了广场,围绕着他拍摄,有些人在网络上叫嚣起来:“为什么要让他站在这么后面,人家都已经进修道院隔绝世间了,请他出来参加活动也就算了,还不给个前排的位置。”
有人则说:“就应该灭灭他的气焰,要真把自己当主的奴仆,就别搞特殊。”
活动逐渐进入正题,传播福音的活动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全世界的信徒可以匿名向圣献天使大教堂留下问题。
而在这次活动上,每个主教会依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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