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他俩手里的行李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宫理忽然问他们道:“柏霁之回来过吗?”
平树偷偷看她。
那几个师弟师妹以为他们还在一起,笑着挠挠头:“没有呀,我们还想问您呢,他之前走的时候说是出差,这都出差有一阵子了吧,快回来了吧。”
宫理张了张嘴,半晌道:“可能吧。好啦,你们去忙吧。”
宫理开门的时候都有点生疏了,她拉开门朝里走去,万城毕竟雾霾严重,屋里哪怕关了窗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有些不流通。平树正要换拖鞋的时候,光脑亮了一下,平树叫起来:“波波发消息了!”
宫理也低头看向群聊,波波发了一张有点手抖的模糊的照片,宫理能依稀看出来,是窗户能看到的月亮。
这都半夜了,她还没睡着吗?
紧接着又是一段抖动严重的小视频,她似乎是坐在一张小床上,周围也有几张类似的小床,是孩子们的宿舍。
似乎因为儿童能力者协会的特殊权限,景象都是模糊不清的,手表上的镜头转了一圈后对准了波波的脸,她明显眼睛红了一圈,似乎刚刚哭过。她穿着统一的睡衣,把枕套套在脑袋上当帽子。
宫理以为她会哭着撒娇,却没想到她突然咧嘴用力笑起来,然后对着镜头比了一下拇指,想要表示自己很好。她右手处还戴着那个假肢。
宫理看得心里一软。
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成熟呀。
宫理刚要开灯,就看着一只脚穿上拖鞋,一只脚还光着的平树在她开灯的瞬间,突然把胳膊挡在了脸上。
宫理:“怎么,这灯光刺眼?”
平树鼻音很重:“……嗯。”
宫理失笑,她伸手抓住他胳膊,他不肯放下胳膊,哽咽道:“真的太刺眼了。”
宫理又想笑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换上拖鞋,把行李放在地上,又接过平树另一只手里拎着的炒面和包子,笑道:“波波真幸福,现在最关心的她的人,就也在方体内工作,想见她也可以见到。”
平树吸着鼻子捂着眼睛走上来摸摸索索的想坐在餐桌旁边,差点被椅子绊倒,宫理扶了他一下,让他坐稳,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还没过期的汽水,随便拿纸擦了擦桌子,将汽水放在平树面前。
平树终于放下手臂:“……对不起,我真没出息。”
宫理:“你最近都已经哭得很少啦。舍不得波波?”
平树小口喝着汽水,抹了抹泛红的眼睛,睫毛都被泪水粘在一起:“也不只是舍不得,就觉得她好懂事……就更心疼了。我也不是伤心,我就是想着我们去北方的时候,车上还带着个小机器人呢,怎么回来就不在旁边了。”
宫理其实挺理解他,只是很多情绪她没那么敏锐或不会说出来,平树手肘撑在桌子上,用力擦了擦脸,拿起汽水瓶,跟宫理碰了一下杯:“恭喜,我们平安归来,也恭喜波波能找到归宿,我明天就去把东西给她送去。而且可以跟儿童协会说一下黑赛选手啵啵熊的事,如果能让她操纵这种机器,她的安全也会有保障。”
宫理点点头。
她环顾四周,平树也眼睛扫过一圈,房间里还像她走的时候那样,也就是停在柏霁之走之前的样子。而且被收拾的过分干净,甚至没有什么活气,他怕她再想起来,甚至觉得可以换个窗帘或者摆放一些花,再添两三件家具。
没想到宫理先开口道:“你最近有空陪我看看新房子吗?我打算换租了。”
平树心里一缩:“你是想住更好的地方吗?”
宫理:“能住摩天大楼顶层当然更好, 我也不挑剔,就是觉得是个搬出去的好时机。”要是柏霁之回来了她再搬家,容易尴尬, 而且她现在也确实有钱了。
平树手指在桌子上蜷了一下:“好,你的预算跟我说一下,回头我可以帮你看看房子。就是……”
宫理:“怎么?”
平树也不知道自己表情算不算笑:“我觉得小柏回来之后发现楼上搬空了,可能会觉得很孤单吧。”
宫理眨了眨眼睛:“……那也没办法。”
平树第一时间不知道为何会带入柏霁之的心情, 仿佛自己也觉得要掉入冰窟里似的, 觉得她有些绝情。但宫理显得很坦率, 平树又意识到——宫理只是很清醒, 她不愿意再复合了, 也情绪走出来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不是黏糊的性格。
宫理又道:“你也不要说的跟谁抛弃了谁一样, 他有两个妈妈, 左愫、你、我、老萍,我们还在群里, 我们还是他的朋友。他要是遇到危险,我也必然会帮他的。”
平树抬眼看着宫理, 她……好像是只要不背叛她, 就不太会跟过往的恋人闹掰的类型, 在她心里还像曾经一样, 能看得见柏霁之的闪光点,觉得他是很好的人, 只是不合适。
可是, 不知道她的前任们会怎么样想。
平树低下头, 宫理手指敲着桌面:“你又联想什么呢?把自己代入谁的视角了?我发现你还是挺经常能对其他人感同身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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