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大型打击行动,或造成巨大伤亡,请尽快寻找掩体!警告!请尽快寻找掩体保护自己!”
宫理甚至没来得及阅读完这些字体,就看到天边一连串如珍珠项链般铺开在天际线的光亮,快速闪烁着,将黑色天空照成灰蓝色后又消失。紧接着头顶汇聚平流的薄云突然瞬间破开数个圆形的空洞,露出云雾后的月亮与银河星辰。
几条细长的银线斜穿过云层的圆洞,划过夜幕,像是夜空的银白发丝,落向了远处如月球表面的焦土。
她还没明白,平树猛地冲过来,脸上几乎是吓破胆一样的神情,是破音般喊道:“宫理!抱头!”
他整个人扑过来抱住宫理的脑袋,手中的缆绳枪朝逃离的方向打去。
砰!那缆绳枪打在水泥地面的某个灯柱上。紧接着从背后推来将她甩飞出去的气浪,她身体腾空,缆绳挂在灯柱上,她和平树简直像是两只风筝。
宫理感觉平树一只手紧紧抱住她脑袋,几乎要把她塞进他羽绒服衣领里。她也紧紧抓住他后背,另一只手抓住缆绳,宫理感觉到缆绳磨破手掌,打着旋的气浪将他们甩飞后又猛地拍在地上,耳边全都是剧烈地震与爆炸的响声,他们被拍了一下之后,就开始往下坠落。
刚刚脚下的水泥地也都已经塌陷了吗?!
宫理努力睁开眼,只看到飞扬的雪雾裹着他们,还有一些水泥块也在往下掉,抓着缆绳的右手被猛地一扥,几乎割烂她的手掌,她却不敢松手,平树抓着缆绳枪的手指也用力到快脱臼,她刚想让他松手,就感觉那拽着他们重量的灯柱似乎断裂——!
宫理和平树与无数水泥块一同往下掉去,她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动作,就感觉自己后脑重重撞在水泥块上,昏迷过去。
……
冷。凭恕只感觉非常冷。
他吃了一嘴雪,脸上冻得发麻。凭恕明明没有主动想要意识占据身体却醒过来,一般都是因为平树昏迷或逃避情绪过强。
他感觉脑袋侧面、手和腿都剧痛,他努力动了动脖子看向四周,看到了雪崩后那种倾斜的雪坡,还有许多大块的水泥插在雪坡中,还有些石块往下滚。那舰港区甚至是半个研究中心都塌陷滚落至悬崖下方,他们直接从高处跟着雪滚下来。也就是命大没撞上什么钢筋尖角,否则被|插烂了脑袋都有可能。
凭恕身边雪太松软,他撑着身子却起不来,不止是因为一条腿严重受伤,还有一只手紧紧抓在他后背的衣服上,力量大到他努力挣扎了两下都没挣扎出来。
凭恕甩了甩头发上的雪,看到眼前的雪堆里几点红,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慌手忙脚拨开雪。雪层下露出宫理的面容,她额头与后脑上渗出大量红色导液,染红了旁边的血。她整个人深陷在雪中,失去意识前死死抓着他后背的衣服。
“宫理!”
她没回答,反倒是回音让一些雪又簌簌滚落。
凭恕连忙噤声,注意到他自己抓着缆绳枪的手骨头都已经扭曲变形了。凭恕咬牙,骨头发出咔嚓响声,缓缓恢复原状,他弯腰把宫理整个人从雪里抱出来一些,也露出她血肉模糊的右手。
因为宫理紧紧抓着他后背,他一条腿粉碎性骨折了也站不起来,只能跟她这么滚成一团。
这个距离下,还能看到宫理在摔落的时候牙齿磕破了嘴唇,凭恕盯着她,伸出手去蹭了一下她的嘴唇。她平时满嘴嘲讽,唇却很软,冻得冰凉,他嗅了嗅手指,不是血的味道,看来红色导液是没有气味的。
他捏住了她的脸,有点用力晃了晃,小声道:“宫理!宫理——”
她没有反应,凭恕心里有些慌神,将手按在她颈侧。还有心跳,只是昏过去了。
凭恕摸她后背,想看她骨头有没有碎裂。
肩胛骨似乎撞坏了,但更重要的是她后背衣服全都被刮烂了,甚至已经露出受伤的皮肤。她这么躺在雪里,绝对会失温而死。凭恕拽着她衣领,调转了一下方向,变成他垫在底下,宫理趴在他身上,他也在努力恢复着自己摔落时折断的小腿。
天空中薄云那圆形空洞的边界在慢慢模糊,远方银线落下的地面冒起大团的灰蓝色浓烟,地面上重新出现了几个“月球坑”。他和平树都认识那银线,它代表着被|干扰的巡航强子对撞导弹丢失方向后随机落地。
凭恕撩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截腰来,接触到雪的地方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冷的直吸气,犹豫了片刻才将手从自己的腰侧探进了身体内。
他太讨厌这感觉了,别扭发痒中,也有不堪回首的记忆让他牙齿打颤,凭恕一边骂一边在体内不熟练地翻找着:“你|他|妈不是带了衣服吗?都放到哪里了!要不然你就也醒过来啊——”
凭恕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厚衣服,他从自己身体里拽出来,展开来盖在宫理后背上。
他叹气:“不行……腿里的骨头碎得太严重,恢复起来好慢。平树,平树,你醒了吗?”
平树没回答。
凭恕望着头顶的天空,还有距离他们不知道几百米的“地面”,想要回去真是一件麻烦事,要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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