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当时身体里已经能收容几百公斤的物体了。
怪不得平树对铁城有一些了解,他遥远的童年就生活在这里。怪不得平树抱着波波的时候,恨恨地说“这个城里总是有这样的父母”……
他对波波红了眼睛,是不是也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之后的画面闪烁得更快,有时是平树在北国的雪里跟人走着,他可能八|九岁了,很难辨别年龄。没有戴毛线手套,手冻得通红,脚步在雪中踉跄着,紧跟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北国男人。男人教他说着北国语言,且道:“这是老板的意思。再说了,只要能跟着我,平树就不是一个人了,对吧。”
平树用力点头。
有时候他被棕发男人在内的其他□□打脚踢,棕发男人骂道:“你|他|妈就知道哭!”
有时候那个棕发男人在他面前用切面包的小刀杀了别人,血溅在地上,他坐在旁边专心致志地吃面包。
有时候他总是在抱着自己,在揉眼睛小声说疼;有时候他是在笑,面前有面包和红菜汤。
“平树,这一单不要跟别人提及就好。我给你买奶油面包吃。”棕发男人开着车道:“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平树小声道:“……可是,可是……”
棕发男人:“没有可是,你也不傻,不跟我走这一单,我会踹死你;跟我走了这单要是嘴不严实,老板会弄死我,也会弄死你。乖孩子,你一向很乖不是吗?”
平树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不说话,那双小手上依旧有冻疮的痕迹。
画面再次一闪,他眼前突然是棕发男人还在发懵的面容,脖颈上鲜血喷涌,棕发男人身旁桌子上还有很多粉末,他似乎还正处在极其兴奋的状态,都没意识到自己被割喉。
平树将切面包的小刀在身上擦干净,连同地上的几袋货包装好一起放进了自己的胳膊里,站起身来愣了好一会儿,又是哭起来:“你做这种事会害死我的,可我没办法呀……我、我这样就不会死了……”
血从沙发上躺下来,他的独自呢喃没有了回应,半晌小声道:“……平树又是一个人了。”
“要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好呢……?我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啊……”
突然有个声音似乎在脑子里响起来:“喂!你杀人之前都不想后果吗!是不是傻子——”
平树惊慌失措起来:“啊、又有声音,脑袋里面又有声音了……”
那个声音听起来也是盛气凌人的稚嫩:“你以为之前你挨打的时候就真的昏过去了?那是我在帮你!你连保护自己的脑袋都做不到!那时候要用手臂挡,要学会装死装吐血……笨死了!现在你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了吗?”
平树不说话,只有点错乱地抓着自己的衣服,后退几步:“可以撒谎。我想好了撒谎……他们会相信的。”
那个声音道:“哼,不只要撒谎,也要装作确实是敌对方来抢劫的样子。人都敢杀,你到底是拖油瓶还是麻烦精?烦死了,你真是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吧!什么?……你敢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我比你聪明多了!”
……
……这是凭恕刚刚出现在平树体内的时候吗?平树虽然总是哭泣或顺从,却又似乎有奇妙的主见,更让宫理在意的是那被灌输的“一个人活不下去”的观念,应该正是催生了“凭恕”出现的关键。
因为有了凭恕,平树或许就不再是一个人了。
宫理眼前再次一花,眼前切换回界面。
“记忆上传列表,请选择同步体验的记忆。”
列表中有很多记录,宫理往下看了看,有一些明显很重要,比如:
“管理员上传记忆012 - 2118年7月6日 - 留存率673”
“管理员上传记忆173 - 2123年4月21日 - 留存率753”
宫理却有点难以集中注意力在眼前,她在想哭泣的平树;她在想他小时候费力的将“货”塞进自己的身体,牵住母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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