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小弟来。”
这长得像是非洲木雕般的六手厨子转过脸,看向了引粒子:“别拿我来找脸,我在这儿三十年了,你两次‘上任’石港,加在一起还没三年呢。”
引粒子脸色又要变紫了。
凭恕拎着汉堡和披萨,笑道:“六哥,走了,你要哪天死了,我给你烧煤气灶和菜籽油下去。”
六手厨子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看了凭恕一眼,收回餐刀慢慢吞吞又回到厨房里去了。
宫理走出店门,波波走路姿势有点怪,但还是紧紧跟上她,想牵着她的手,宫理穿过停车场,引粒子还坐在餐厅里,托着那位服务员送来了完整版的地图。
宫理的时候,一群小弟围在车边似好奇似虎视眈眈,宫理按了一下控制器,车顶升起两架270度扫射的自动机|枪,那群小弟吓得一哄而散,嘴里还嚷嚷道:“卧|槽?装甲房车?”
宫理展开地图,一边看一边上车,凭恕上车后关上了车门又落锁:“往前开一段就是加油站,等到了我下去看着他们别乱加油,你就把机|枪这么开着巡航模式——靠,波波!”
波波正站在客厅里,它胶囊的上下半身能打开,就像张开了一张嘴,然后波波在自己的“大嘴”里摸索了半天,十分宝贝地拿出了那盆小仙人掌。
宫理笑了:“你把赠品捞回来了。这年头绿植可是珍贵的东西呢。”
波波已经听不见别的了,就捧着小仙人掌趴在沙发上左看右看,学着刚刚引粒子的样子,用铁手触摸着仙人掌。
宫理要往车里走,凭恕却突然跟挑衅似的撞了他一下:“怎么着,还说我腰不行?”
宫理一脸匪夷所思,走去驾驶室开车:“那行,我现在给你绑一根擀面杖,你用腰给我包顿饺子。怎么,扮演小白脸还上瘾了?”
宫理坐到驾驶座上,凭恕也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出一个汉堡:“也不是不能再就业,说吧,一个月能给多少?”
宫理发动车子:“两千五,包括买菜钱。一天干八回,早上六点起来就给熨衣服,愿意我就养你。”
凭恕噎了一下:“……我确实腰不太好。”
宫理大笑起来,她往前驾驶向加油站,轻飘飘道:“配合不错啊,我没想到你会开枪的。”
凭恕指了自己一下:“你在跟我说话?”
宫理翻了个白眼:“你听我这口吻像是跟你说话吗?我跟平树说,反正他也听得见不是吗?”
凭恕大口咬着汉堡:“确实,你这哄学前班儿童的口吻,确实不像是跟我说话。就开个枪至于吗?老子——啊,真的太好吃了,我真的是梦里都在想这个汉堡。”
宫理往前开车,却不料路边一个笨重的两人高的机械体,正拖着长长的电线,三齿的机械手抓着水泥柱子,似乎在搬货。
宫理踩了一脚油门,凭恕脑袋砰的一下撞在前挡风玻璃上,整个人都差点滚到地里去,他死死保护着汉堡,骂道:“宫理!你会开车吗!”
宫理笑起来:“你没系安全带你怪得了谁?”
他们顺利加上油,凭恕抱着宫理的□□站在加油站旁边,那些小弟也不敢造次,但就是有点故意缺斤少两。凭恕也不傻,也懒得争,又给他们都塞了烟,才把油箱电池都补满。
他上车的时候,宫理跟波波正趴在地毯上,铺开地图,她拿了一支铅笔,问波波:“你现在能知道自己住在哪儿了吗?”
波波歪着脑袋,似乎还是看不太懂地方,它只是在靠近北方海边的地方画了一个大圈。宫理看到更往北,是一些灰色的阴影,然后阴影更北边就是北国了。
她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咱们跟北国没有边境线吗?”
凭恕弯腰在地图上点了点:“你可以理解那些地方是……无人区吧。战争遗留地区,只有这一条垭口比较安全,但近几年也关闭了。现在想去北国,只能去趟无人区了。这几十年也一直没有边界线,帐早就算不清楚了。”
宫理也发现,只要往波波画圈的地域去,就必然会跟山冶市擦肩而过。
凭恕开车往石港外驶去, 宫理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盯着自己的手腕,但那手腕上只有一条线的文身。
之前在瑞亿大厦事件之后, 宫理也是坐在副驾驶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有自己的世界把他隔绝开。只在他嘴贱或者夸张表演的时候,她才会转过头来, 从自己脑内的世界回来, 跟他贫嘴或闹在一起。
他以前很不喜欢开长途路程的车, 这会儿却想多霸占身体一会儿, 他甚至想戳宫理的肋骨, 或者把她头发弄乱,真不行就故意踩一脚刹车——
宫理并没有感受到凭恕身上那股强烈的“快看看我”的气息, 她忽然指向窗外:“那是什么?好多灯呀, 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那指的是那挂满各种灯牌与霓虹广告的发电厂脚下,有一大片点点黄色灯光, 就像是木星环或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一样环绕着发电厂,在夜晚明明灭灭, 虽然比不上绚烂的广告牌, 但也有种浪漫的魅力。
凭恕:“你真的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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