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背对他,脱下绸缎衬衫,显露出白皙后背来,黑色长发铺在背后,她两手背在身后,勾着内衣的边沿,道:“不需要脱掉内衣吧……”
身后没有声音,只是本就有些昏暗的灯光闪了闪,黯淡下去,宫理似乎无知无觉的在那儿继续脱着衣服,直到一双天蓝色的眼睛就像是悬在空中,他身形几乎像隐形般完全隐匿在昏暗中,而后将手中的棍棒,朝宫理后脑挥去!
宫理弯腰脱裙子, 勾起了嘴角:果然忍不住露出破绽了啊。
她猛地回身,一个横踢,她手放在裙子下头, 那里有一把短匕,随时可以回击,包里也有枪——
但她没想到自己一脚横踢,就正中了半隐身的泽田昴的脸面,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直接被踹得昏死, 直直朝后倒去。
棍棒落在地面上, 他撞倒了一片货架和帘子, 宫理看着他毫无抵抗能力昏迷过去的样子,也有点吃惊:就完全是个普通人, 就敢对她动手啊?
泽田昴倒在地上, 扯掉的帘子也露出了工作室深处。宫理都做好看到一片惊悚惨案的预感了,却没想到帘子后是几十套华服。
她一愣, 走过去。
那些华服,每一件都包裹在与缪星身材一致的人台模特上, 从肆意的红浪鱼尾裙, 到金珠手工缝制的平肩短裙, 从绘制设计水墨的裤装, 到清雅却将她身材显现得淋漓尽致的简约白裙……
每一套衣服,仿佛是照顾到了缪星可能去往的任何场合。宫理第一次没有先关注这些服装上显示特效的文字, 而是看到那些用手指叠起缝好的皱褶, 那些细致的缀珠与包边。
毫无疑问, 在过往无数的时间里,泽田昴曾在灯光下, 桌案旁,用戴着顶针的手,一件件制作了这些华服……
……
酸糖把车开到巷子里,就看到宫理还顶着缪星那张脸,戴着墨镜渔夫帽,一手拎包,一手扛着个最起码有一米八几的黑色塑料袋,对她昂头:“把后备箱打开。”
酸糖平时做的工作顶多就是文员和简单预言,她以为自己配合宫理在娱乐圈演戏,已经是人生最刺激的事儿了,现在怎么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酸糖两腿打颤的打开后备箱,看着宫理把那个沉甸甸的大塑料袋,扔进了后备箱里。宫理还贴心的在塑料袋上扎了一些孔:“别憋死了。不用怕,给他封住嘴了,不会喊的。去开车吧。”
酸糖盯着她:“……”
宫理:“干嘛?”
酸糖忍不住快哭了:“宫姐你是自由人,可我是有领导的啊,这要是杀人灭口我不好交代啊!”
宫理笑:“没事儿,杀他的时候让你双手录像以示清白。”
酸糖腿一软,差点也摔进后备厢里去,宫理坐上车:“开玩笑呢。走吧,开车送我。以及,你们对外关系部这个前期工作做得不够好啊。”
……
泽田昴缓缓醒来,正要起身,就发现自己双手被反绑着,他跨坐在一把金属椅上,面前是椅背,双脚也被绑在椅子腿上动弹不得。鞋子、上衣和围裙都被脱掉,只留下一条裤子,确保他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而眼前,是一间正在改造装修的房屋,地上还铺着施工用的塑料布,已经是晚上了,房屋内很昏暗,只有几处挂着灯泡,照亮一小片区域。能从身侧的半圆形落地窗看到城市街景。
这里太适合杀人灭口了。他会死吗?
泽田昴抬起眼来,这才看到施工的深处,摆了几个垫子,从墙里牵出来的电线,接在了一台电炉上。电炉上咕嘟着火锅,缪星坐在火锅旁,她的经纪人正在拆一袋速冻的蛙滑,倒进红油火锅中。
酸糖:“宫姐,咱们真的就在这儿吃火锅?”
宫理吃了口肉:“不挺好的吗?在家吃还容易弄得到处都是火锅味。哎呀我天,你不吃油碟就算了,麻酱里加醋是什么邪典?我要告你啊!”
酸糖嘿嘿笑了起来,刚要抬起筷子捞出一个丸滑,就注意到旁边的泽田昴已经醒了,她吓得丸滑夹飞掉在地上,宫理懊恼道:“要不是这地太脏,我都捡起来吃了!”
酸糖咽了咽口水:“宫姐、啊不,缪姐,那个人醒了。”
宫理转过头看泽田昴,对他笑了笑:“饿吗?我给你煮一包面?”
泽田昴不说话。
宫理也无所谓,她更怕肉煮老了,先捞了几筷子,吃爽了,才又转头道:“你是缪星什么人?死忠粉?前男友?痴汉路人?”
泽田昴缓缓闭上眼睛。
宫理吸溜了一口土豆粉:“啊,第一眼就确认我不是缪星了,是因为我没认出你这张脸吧。”
泽田昴依旧不说话。
宫理笑:“不会吧,你不会以为我就是那种拿好吃的诱惑一下你就算逼供了吧。你先歇会儿,思考思考,一会儿这锅滚开的油汤可能会直接往你裤腰里倒。”
宫理万万没想到,还没忽悠泽田昴,先把酸糖吓坏了,她惊恐道:“姐、他……他虽然想杀你,但咱也不能这么干啊。这烧伤面积这么大,预算不够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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