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那“冰”字与“雪”字,飘扬而起,忽然与“满”字撞在一起,而后炸开成一片漫天的冰渣雪茬,接触到他掌中的浪潮,便瞬间化冰,飞速向他双掌蔓延——
柏宗全震惊,连忙双手合十,所有的水雾朝外炸开,在水雾炸开的瞬间结冰,看起来就像是他周身几十公分外一层冰刺做成的壳,而后跌落下来碎裂满地。
小黄鸭打伤柏峙那天,就出现了这个字科天才!
场上诸多门派都震惊地转头看去,就瞧见左愫一身方体的灰色制服,梳着高马尾,坚毅面容上有点点雀斑。制服袖子挽起,能看到她像远动员般的手臂上写满字迹,衣襟中塞有各种纸符,仅仅右手拿着一支有摇头晃脑吉祥物的圆珠笔——
这就是那个字科天才?
为什么她会加入方体?为什么从来没见过她的脸?
不是没有过字科的能力者,可缔造字场的只有左桐乔一人,她是左桐乔的什么人——
而空中随着水汽与冰霜,那细密交织的线显形后,同时收紧,勒得彼此之间缝隙愈发狭窄,朝柏宗全而去。
柏宗全的灵力如甲胄般笼罩全身,那丝线紧紧扣在他身上,而后瞬间崩断,众多门派听到一声难听的臭骂,这才瞧见一个白发老太太斜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她手指上缠绕着许多断裂的毛线,明明也是方体的制服,她却里头塞着花丝巾,裤子上有水钻腰带,还戴着副粉紫色夸张墨镜。
但柏宗全身上灵力薄弱处,竟然真的被她手中丝线划破,在衣袍身体上留下道道伤痕。
老萍气得一拍座位而起,袖口中的丝线射向旁边的高杆,她整个人就像个老年歌舞团版蜘蛛侠,飞身上前:“老东西,弄坏我这么多根线,你知道我要织多久才能驯化这些线吗——”
与此同时,那擂台上的结界被暨香儿吸的已经薄如蝉翼,她兽爪狠狠一拳击向结界,直接将结界捅穿一个拳头大的洞口,她两爪扣住洞口,用力往外撕扯!
仿佛是撕开皮肉般,结界碎裂边缘处亮着闪光,被她剖开一条竖口,她瞬间身影消失,瞬移到座位上,而后黑雾又是两三朵炸开,像是墨色昙花般瞬间绽放,逼向柏宗全——
花般的黑雾迅速接近,仿佛如同死神一般,柏宗全惊得正要飞身离去,忽然另一团黑雾炸开在他腾空而起的方向,柏霁之显形在他眼前,手中长|枪指向柏宗全鼻尖:“你走什么?我母亲可能很想你呢。”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只黑色的兽爪从后头捉住了柏宗全的脖子,柏宗全陡然绷紧身体,柏霁之看到了跟他一模一样的金瞳,出现在了柏宗全身后。
只是那双眼睛没有看柏宗全,而是在看他。
暨香儿有些好奇地看着柏霁之,她竖起来的耳朵抖了抖,一边眸子落在他脸上,一边抬起了膝盖狠狠顶向表情惊恐的柏宗全的后腰。
柏霁之只瞧见柏宗全刚要凝起护体的灵力,便被她吸收了灵力,下一秒,咔嚓一声,柏宗全双腿猛地一软,腰歪斜——
她打断了他脊椎。
柏宗全半身不遂了。
柏霁之震惊地看着他或许应该叫母亲的女人, 他咽了咽口水:“暨……香儿,对吗?”
暨香儿只是歪头看了他一眼,便拎着面色惨白, 痛得几乎昏死的柏宗全的衣领,像是拖着什么玩具般,朝古栖派内的方向飞奔而去。
……
看台上静悄悄的,还没来得及跑路的各个门派的掌门弟子, 看着罪魁祸首已经往古栖派内部跑去了。而古栖派的掌门, 不是跟着也跑进去, 就是惊慌失措地喊人去救助擂台上倒着的柏峙和柏家次子。
柏家次子身子下头一摊血迹, 翻过面来, 早已死去多时。柏峙竟然还活着,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几个长老连忙护住他, 简直是用毕生灵力在帮他修复伤口。
柏宗全落在那妖女手里估计要没命了,柏峙如果还能救回来的话, 说不定古栖派还不会完蛋——
但开始救人之后,几位长老便迅速察觉到, 柏峙体内几乎已经毫无灵力……他废了。
柏峙紧紧抓着几位长老的衣袖, 他从小生活在弱肉强食、鄙夷弱者的古栖派, 他太了解那些长老的眼神, 抓住了他们的衣袖:“……救救我、救救我!”
场上没有能主持场面的人,掌门夫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门派大比已然是不可能进行下去了。
柏霁之背着手, 呆立在座位上, 看着满是鲜血的擂台,空了一半的看台, 天空中数艘无头苍蝇般的直播飞行器,幡旗飘飘,却已然听不到欢呼声。
而从他们身后头顶,方体的随船发动机震颤着空气,朝门派大比的空场落去,最大的一架随船上,传来了冈岘指挥的声音:“由于此次门派大比突发能力者伤人事件,根据方体对高密度人群地区突发事件管理条例2169版的第十七条规定,方体将介入场地,并进行救助与疏散!”
左愫抱着胳膊:“冈岘是不是以后要主管跟门派相关的事儿了,他都升职了。”
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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