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耸耸肩, 拿着包起身,甘灯拿起桌边的书,正要翻开几页,宫理忽然从门边折返回来,站在桌边俯看他。她灰白色的瞳孔仿佛要把他洞穿似的,道:“有人跟我说,你有一段时间失去了名字。是怎么回事儿?”
甘灯一怔,抬眼看她。
宫理脸上没挂着笑。
他抓着书册的手指微微蜷起来。
他之前几句真心话,突破了俩人互相利用的边界,让她几句难听的话给打回去了。
她明明早就听说这传闻,此刻却突兀的问他,她也是在突破边界。
你来我往。
这算是道歉?是诚意?是某种……默契的在互相利用的关系上迈一步?
仿佛摆在他面前两条路:
是把她的试探打回去?还是告诉她一些事?
一些跟他相关的真实的事。
甘灯避开她的眼神:“为什么要问?”
宫理脚踢了他挂在桌边的拐杖一下:“你知道我那么多事儿了,我不能知道你的事吗?问问,不愿意说算了。”
甘灯没说话。
宫理看着他头顶。
没等到答案,宫理拽着包,“切”了一声,转身就走。
甘灯忽然开口道:“——我是作为收容物来到方体的。”
宫理停住脚,转过脸来,表情不怎么吃惊,显然之前猜到了,她问:“因为你的超能力?”
甘灯微微颔首。
宫理:“你现在将自己的超能力物化了吗?”
甘灯没想到她都知道物化派的事儿。看来稻农是真的在短短时间内信任了宫理。
他道:“算是。我的能力比稻农那类要更复杂、更……取之不竭。你可以想象是一片海。”
宫理能想象到,一片蒙着雾的常年没有大风大浪的灰蓝色海洋,看不见岛屿与海岸。
宫理:“哦。后来你被放出来,就荣登委员长了。”
甘灯看着她:“算是花了点时间。”
宫理抱着胳膊,吐了口气:“失去名字……很多年?”
被作为收容物对待了很多年?
甘灯握着书:“……还好。”
她突然不说话了,头顶的爆炸与战役似乎也结束了,房间里只有通风扇嗡嗡作响,宫理忽然大步朝他走过来,甘灯一瞬间想象了无数画面。
她一拳打在他脸上。
她跨坐在他腿上。
她揪住了他衣领。
她蹲在他身边手掌贴在他膝盖上。
但都没有,宫理拿起自己的叉子,然后弯腰尝了一口他没吃完的营养膏。
她龇牙咧嘴,把叉子一扔,转脸看他:“什么玩意儿。都当人了,就吃点人吃的玩意儿吧。”
宫理背着包转身就走了,临带上门之前,喊了一句:“任务的事儿我知道了!”
门合上,房间内重归一片沉闷安静。
甘灯突然想起自己能呼吸,他吐出一口气,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没吃完的那块还平整的营养膏中间,一块叉子挖走的坑。
乱七八糟。
他两只手搭在眼睛上,忽然大笑起来,笑到咳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
下午一直在跟红毯计划的组员开会商议,宫理都没有顾得上刷光脑。
下了班,宫理骑着摩托车回家的路上,才在红绿灯时翻一翻历史消息。
光脑在中午时收到了黑赛a跳出的信息:“恭喜你成功晋级上级赛场,上级赛场新赛季即将开始,赛程将由主办方进行安排,比赛内容也将逐步多元化,请随时关注信息,在安排的比赛日出席。”
信息往下一拉,竟然今天就有比赛。
aka爽哥 s 林白山中寺
怎么是11的比赛?宫理皱着眉,把车停在路边,她一直以为到了上层也是多人刀球对战,之前还商量着跟柏霁之打配合,俩人一起分奖金。
在此之前,上层比赛都是超级才能看到的,不论是现场的票价、网络上直播的入场费,都非常高,宫理也没有看过上层的比赛。
这会儿翻了a上的一些说明才知道,上层比赛其实是汇集了各类黑赛圈内义体格斗赛、武器比赛、各种球类竞技的高层次选手,各类人群都有,甚至不限制是否有义体,是否有超能力。
每次上层比赛的赛制、选手,都是随机抽取的。
而且现在增加了比赛的各种形式,比如今天的比赛中,还有33的刀球比赛和一场15人大逃杀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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