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想说:对我笑一笑啊对我撒撒娇啊——
可宫理抬起手,张开手指:“你喜欢这双你讨厌的手了。”
他看去,咕哝道:“我不是、那只是……”
宫理:“我知道,你比以前强多了。”
原重煜忽然另一只手将她半抱起来,宫理很配合,她撑着他肩膀,无言之中,好像有着前所未有的默契。
原重煜想要像以往问她能否……,这回宫理先捉住他下巴,眯着眼睛道:“你自己决定要给我解馋的,那就到我满意,不许中途歇菜了——”
……
她从浴室里出来,他背对着她躺在那张铁床上。果然如她所想,他的脚都要伸在床外头。
原重煜刚刚到中途就没忍住哭了,一边哭一边还不许她看,不许她问,他干脆要她背过身去,从她身后抱住她,明明有抽噎声,却还没停下来。
宫理只觉得有点想笑有点可怜,她想安慰他,却被他逮住胳膊,也没功夫笑了。
他一直又乖又热情的,唯一一次表现出不顾她的攻击性,却还掉着眼泪抽噎不止,让宫理也没办法骂他了。
只不过他第一次……结束,就开始跟脑子不清不楚开始说胡话了,一会儿又说要出去玩,一会儿又说什么他不能被白睡。
话里有些像是他在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又像是在他们分手之后好久说的。好像刚刚的……既发生在过去也发生在未来。
宫理知道他每次……完了都会傻一阵子,但她招架不住他嘴里那些胡话。
她心里有点难受。
原重煜却又起身忽然抱住她的腰:“你不是说没解馋不走吗?”
宫理回头道:“那你少说几句。”
原重煜重重躺下去,把枕头捂在脸上:“我管不住嘴,你不听就是了。”
……
他忽然道:“宫理——你把我的肉咬掉吧!”
这不像发火,像是请求。
宫理却只是道:“不要。”
……
他崩溃起来:“别说不要啊。”
宫理仰头:“明天你就忘了这些傻话了。”
……
宫理这会儿擦了擦头发,捡起地上被碰掉的玩偶,屋里简直是让他俩扫荡过一遍般狼藉,她道:“这个玩偶我能带走吗?真的挺可爱的。”
原重煜没回答。
她知道他在装睡,就想放回窗台上,他忽然沙哑着声音蹦出几个字:“本来就是给你的。”
这声音听起来挺平稳。
看来他已经脑子清楚多了。
宫理坐在床沿穿靴子系鞋带,屋里有刚刚的气味,但谁也没说话,宫理穿上外套起身道:“那我走啦。”
他屏息不说话。
宫理垂眼看他后背,伸手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世界很大嘛。”
她抱着玩偶走出门外,走廊上的光越来越窄,门咔哒一声关掉。
他仿佛终于记得自己还能呼吸,大口喘气,转身躺平,呆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以及热气氤氲的浴室。
他多想门忽然被拉开,她扑进来哈哈大笑说“骗你的你真的好傻呀”,但是不可能。她绝对是当断即断的类型,不会给他留什么柔情的口信,留什么值得思念的信物。
原重煜呆呆躺了片刻,对她来说世界很大,对他而言,像是突如其来被打下一个锚点,一个星轨都绕着运行的坐标,他无法感受到世界之大。
原重煜从床头拽下了那件外套,盖在脸上。
万城。方体。
“哦我来晚了!”宫理抱着一堆零食挤过厚重的木门, 然后就发现对面长桌后坐了一排人——
这场面怎么看都有点像面试,她后退半步:“呃我应该是走错了门。”
对面坐着的短发义眼女性冷冷道:“干员宫理?你没走错。坐吧。”
他们确实无法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干员宫理,因为在绝大部分人眼中, 这个女人头部还是流泪狗头的遮挡。
她手指向对面椅子,宫理把怀里的零食全放在椅子上的小桌板上,坐下就开始翻看挑选零食:“班主任就通知我说有个什么干员入职的谈话,怎么搞的跟面试一样。而且还有几个熟人——”
对面长桌后坐了十个人, 感觉各个都脸臭, 仿佛把方体里最不爱笑最硬骨头的人都凑一块了。其中就包括宫理认识的干员里脸最臭的冈岘和稻农。
义眼女性道:“因为考虑到春城天灾的特殊性, 您的s级的受知权限, 还有……亲自抱着外神来收容这种——”她想说前所未见, 但方体一直以来神秘多知的形象,实在是不允许她像个乡巴佬一样表现出震惊, 她抿了抿嘴:“这一系列事件。我们在此项任务结束后, 根据流程与委员会要求,决定召开了一次特殊招募会议。”
“这次会议的面试方, 均来自[人事决策陪审团],是在特殊人事调动时用以监督及公证的团体。每次会随机抽取十一个人。此次被随机抽选的有两位, 都是在春城天灾事件后新加入陪审团的, 容我介绍一下:分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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