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方体合作?”
宫理轻笑一声:“我还是要拿工资的。”
绛响微微拧眉:“你是一直没有被寄生还是……”
宫理在空中飘飘荡荡:“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我把眷族当做衣服一样,想穿就穿想脱就脱。只是我没有被寄生,便无法发挥它们真正的实力。”
绛响扬起下巴,宫理注意到曾经那些枝杈还没蔓延到他脖颈,此刻却几乎已经长到了他耳根下颌。
他笑道:“我奉劝你,不论那些眷族说什么,都不要让他们寄生你,否则我会让你那可爱的银色小胳膊上也长满梅花。”
他说完,毫不恋战的就要离身而去,她在空中飘着跟上绛响:“你下一步要做什么?”
绛响微微斜过眼去:“你不是已经猜得到了吗?”
宫理皱眉正要开口。
他手指竖在唇前:“嘘,不要说出口,我的脑袋,你的脑袋是最好的保管秘密的时候,我们满身都是敌人,只要说出口他们就会听得到。”
宫理当然知道,他是想孤身杀了外神,但这太不切实际了:“……这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有没有考虑跟我合作,跟方体合作。”
宫理其实知道,在她的计划里并不应该这么做,但她也没忍住开口了。
绛响仰头大笑:“你帮不上我,方体也帮不上我。哦,说来你叫什么?”
宫理脚尖在水面一点,又飘起来:“宫理。道理的理。”
绛响站住脚:“哦,那你能把那张自拍给我看看吗?”
宫理眨眨眼睛,点了点联络器找到照片,伸出手去给他看。绛响抓住她银色的手腕,仔细看向照片:“原来我还是这么帅。”
宫理忍不住笑出声。
绛响捋了一把自己的红发:“你也挺好看的。要不是此情此景,若是咱们在街上相遇,我说不定会搭讪你。”
宫理:“什么?”
他从身上折下一小支腊梅,递给宫理,还能动的半边脸轻佻的抬眉,宫理却不觉得讨厌,她银色指尖接过那朵梅花。
“别再追着我走了。你要想跟着一起去觐见外神,就只能让眷族寄生到你的身体,而一旦你被寄生,我只能杀了你,这是无解的。而我……我甚至觉得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吧。”
宫理眨眨眼睛,绛响的身影忽然从她眼前消失,瞬移去某处,而后远离了,她听到不知某处的峡谷上,又传来他轿子前让人窜尿的唢呐声。
……
宫理落脚在蜂巢内部, 摘掉了身上那些眷族的部件,全都给塞进饭盒里,就听到平树叫道:“宫理!”
她转过身去, 平树几乎是撞过来,要看她有没有断胳膊断腿。
班主任也有些不可置信:“刚刚出现的,又跟你说话的那个……就是001号人物?”
宫理点头:“不过我没能像跟甘灯约定好的那样成功阻止他。”
玻璃缸忍不住道:“那现在呢?”
宫理看向外头。植物系的污秽者身影都随着离去的绛响而消失在湖畔,剩下的昆虫系的污秽者在眷族之王被杀之后, 几乎是连滚带爬仓皇而逃。这才是真的无头苍蝇一般啊。
只有那些存活下来的变异者, 似乎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站在湖面上有些茫然与庆幸。
但更多的人转头看向蜂巢, 看向宫理的方向, 张开手臂喃喃道:“是真正的王……我们的王!她不是虚假的,她保护了我们!”
“有王的话, 我们是不是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了!那些要吃我们的眷族还会来吗?”
“王!我们的王!”
而蜂巢之下, 数位变异者的领袖向她垂首,表露出合作与顺从的态度。
宫理看向欢呼着的湖面, 对班主任等人道:“从你们之前造王计划的角度上来说,我已经成功了。”
老萍带着稻农到湖畔, 秧苗计划所有人都要来汇合, 显然也包括稻农。稻农依旧拖着巨大的箱子, 蹲在湖边, 又开始不管不顾的打开了工作台,取了土样又开始在监测某些数据。
有些好奇的变异者正远远看着她。
宫理侧过脸去, 对班主任到:“不过我有个微不足道的小想法, 也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
生活在春城底部的人, 生活还从未如此平静过。虫类的污秽者似乎像丢了魂一般在春城游荡,几乎不再主动捕食, 身体上也逐渐出现了腐败、溃烂的痕迹。
而植物类的污秽者像是集体消失了,偶尔能在一些峡谷或巨树下见到,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紧贴在地面上,像是某种虔诚祈祷的仪式。
在春城峡谷的地底,谁都知道蜂巢里住着那位“王”与外来的人们。
王分发给他们莹白色的秧苗种子,请他们播种在谷底。种子就像发光的大米,但他们不能吃,他们甚至不能用手直接接触,只能用陶铲木勺播撒出去。
这些种子在地面上生出满地的莹白色稻谷,稻谷也会自行播撒种子。他们一开始并不怎么理解,甚至有人也不愿意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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