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了宫理一眼,半晌道:“……可以试试。”
左愫给宅子里各处点上灯, 又拿来了水盆和照明灯,宫理向平树讨来了各种绷带药水,稻农看到这如同做手术一样的架势, 也有点尴尬。
幸好老萍不尴尬,她将自己常用的毛线中抽取几根细丝,捻做更强韧更细腻的丝线,丝线顶端穿了一根细针。
左愫写了“痹”字的纸符贴在她腰腹上算作麻醉, 宫理左手打灯右手消毒, 老萍似乎有过很细致的针线活的手艺, 她缝了几大针, 先把肌肉组织都拢到一起, 然后拆掉那些订书钉。却没想到在这混合着细沙、组织液的粘稠伤口里,竟有几个莹白色的圆形颗粒。
老萍戴上老花镜, 拿着镊子将那几颗颗粒拈出来, 皱眉:“这什么玩意儿?”
稻农:“……没成功发芽的秧苗。”
三人愣愣看向稻农。
难道这些秧苗,都是以她肉身为养育?而她肌肤灰黄、瘦骨如柴甚至伤口流出细沙, 都像是开垦过度后荒漠化的土地……
稻农也在抬眼看对面三个女学员。
一个满头白发看似玩世不恭、却缝针时手法细腻的老太太。
一个坚毅沉默,身处在空荡荡的自家门派内仍旧维持理智的修真者。
一个手臂腿脚都是银色义体脑袋上还有个洞, 看起来心不在焉却时不时注意着他人情绪状态的仿生人。
谁没故事呢?
她刚刚面对任务展现的疯狂, 好像是唯独她有苦衷一样。对面这几个人眼神盯着她伤口, 却没有因为刚刚的事对她有怨愤或者不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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