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仍然手持武器警惕着那人面女蜂,只是他竖起的尾巴与尾巴上炸开的毛,显露出他的内心。
宫理感叹:“幸好当时不是你跟皇蟹对打,否则你可能直接吓到。平树!你去叫左愫来,快点跑!”
平树从肚子里掏出一把蚊香、杀虫剂和风油精,扔到柏霁之脚边,只给自己留了个花露水,边往宅子里奔跑喊着,边往自己身上狂喷花露水:“左愫!来认人——啊不,认虫啦!”
女蜂再次在树干上一蹬,它节肢末端竟然还保持着手的形状,上来便要去捉住柏霁之。
柏霁之强逼着自己抬起兵器应对,他嘴唇翕动,似乎洗|脑一样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不要怕……没有什么是你克服不了的、没有什么是不能击败的——只要努力、只要……”
宫理忽然拽住他衣领往后一扯,夺过他手中晾衣杆,如标枪一般刺向女蜂。
它惨叫一声,被晾衣杆击穿一条节肢,宫理想要盯着晾衣杆把它钉死在地上,可它红唇及下颚突然裂开成八瓣,露出如无花果肉那般血红色的、满是细齿肉瓣的口器,两腮更是伸展成一对大颚,喷吐出一团绿烟。
宫理连忙后退:“草,怎么还喷绿屎呢。你真应该跟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长脖干员对喷试试。呕呕呕,别张嘴了,你这张嘴就该对天底下所有美味的无花果道歉!”
柏霁之被她拽的往后踉跄,宫理开枪逼得女蜂后退,这女蜂疼的发疯,在空中移动速度更快,但宫理枪法也相当了得,甚至有一枪命中了女蜂的后腿。
柏霁之自傲源于高自尊,此刻愧疚起来:“我竟然还会怕这种东西,连这点恐惧都控制不了——”
宫理手胡乱呼噜了一下他脑袋:“想什么呢,有些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克服的!”
那女蜂身上还插着晾衣杆,眼见着就要去攻击一旁疯狂敲击全息键盘的稻农,宫理忽然道:“把你的兵器收回来——”
柏霁之抬起手,那晾衣杆朝他方向拉扯过来,正要在空中袭击的稻农的女蜂被一扯,朝宫理他们的方向被拽过来,扯离了稻农身边。
晾衣杆前端的钩子卡在它节肢上,在角力中竟扯掉了它的节肢!
它摔落在地,吃痛蹬腿,疯狂挣扎,瞪向宫理她们,四翅震动摩擦,竟发出了比蝉鸣还要响亮烦人千百倍的声响。
靠这玩意儿简直是多重克制柏霁之。
晾衣杆也正朝他们的方向飞来,宫理一把夺过,再次像甩标枪一样,朝那震动的飞翅刺去。女蜂还想躲开,但它翅膀上刚刚被激光枪击中的灼烧孔洞太多,节肢又断开,已然失去身体的平衡——
宫理一标□□在它虫腹上,将它钉在地上,它半残着挣扎,爆浆场面让捂着耳朵的柏霁之脸绿了。眼见着周围几棵树的无花果越涨越大,眼见着都要孵化出虫子来!
一只都有点不好对付,若是成片扑来,那是真的要完蛋。
而稻农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在她数据的调控下,那莹白色的秧苗在水中抽长,摇摆着叶片,甚至隐隐有成穗之势。
周围无花果树树干上几颗发育到一半的无花果突然干瘪下去,显然是被秧苗反吸走了营养。果皮下似乎有节肢与虫身在扭动着想要挣扎出来,但终究还是被吸瘪成干。
而有两三颗硕大果实,已经来不及了,在果肉干瘪的瞬间,几只人面蜂便从中钻出,向着稻农的方向嘶鸣。
宫理明白了,稻农是在用秧苗毁了孵化这人面蜂的果树,推了柏霁之一下:“咱俩配合,玩无限标枪!”
不像激光枪只能穿透,不能阻拦他们的势头,而柏霁之这晾衣杆每次跟标枪一样扔出去,在宫理银色手臂的加持下,就像一只音速大箭一样,重重插在人面蜂身上,打的它们倒飞出去或落在地上。
柏霁之一下子理解——他负责召回来,她负责扔出去,他甚至可以不用看虫子,还可以捂住耳朵避免被振翅声弄伤耳朵。
但柏霁之有点不适应这样,总像是他躲到别人背后似的,他更习惯于克服一切自以为不能克服的,抵御一切曾经能伤害他的——
不过这会儿宫理玩闹怂恿一样的口气,倒不像是在帮她,而是她自己玩上瘾了。
宫理外套下手臂缓缓冒起一丝丝蒸汽,那晾衣杆带着旋风般直插向飞舞的人面蜂。
柏霁之再召回来,她再次飞速扔出去,这会儿连沉迷工作的稻农都感受到了人面蜂刚靠近她就被劲风插飞,她抬起了头,然后就看到宫理甩出一根晾衣杆,几乎是擦着她头顶,将一只人面蜂扎飞出去——
她还在笑:“这就叫什么,大炮打蚊子!我这镖法回头去市集上玩扎气球吧,保准能赢的那店家脸都绿了!”
稻农:……这帮学员是不是有点脑子不正常???
宫理没有杀死这些虫子, 只是将他们打残击落,柏霁之轻声道:“如果这真是左愫的师弟师妹变成了怪物,或者我们应该烧掉, 应该不让她看到——”
宫理见过的生死惨剧更多,她摇头:“左愫要来辨认,哪怕是怪物,她也需要一个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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