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树看着她那些瘪的所剩无几还可能过期已久的扭扭管,有些心疼,坚持要把手里的给她:“吃吧吃吧。”
他似乎还想伸手摸一摸宫理的脑袋,特别是她头顶没剪好的一撮翘起的头发,宫理瞪了他一眼,他悻悻的收回了手。
宫理看他下了车,迅速把辣屁|眼口味扭扭管扔回了储物柜里。
她趴在玻璃上四处看,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后面传来争执声,她戴好鸭舌帽,拉开车门跳下车,就听到平树努力解释道:“你不能不签收!我没送错!单子上是说要我去东盐海拉货,货品内容是佛头……”
“佛头?”
宫理跳下车,走到车边,几个工作人员正将雨布扯下,倒吸一口冷气。
那表情说不上是震撼还是恐惧。
卡车后面,装着一个歪斜在车厢内的巨大佛头,它表面好似白玉般透彻,但脸颊的部分却因压在车底而变形——也就是说它是肌肤一般柔软。白色佛头没有睫毛的眼低垂着,像是半含的眸中流过溪水般的微光,仿佛随时会抬眼凝视众生。
这白玉佛头有些面上有些粘稠的脏污,剧烈的腥臭味也传来,宫理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佛头断口处。灰绿色的胶质半流体从断口处往外溢出,那胶质像是刚宰的牛蛙般还在肌肉跳动。
这佛头,像个装满泔水的薄胎白瓷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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