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要是撕破脸皮,周强家连医药费也不还了,他家岂不是又多了一重损失?
他爸的钱,都是他爸辛辛苦苦打工赚回来的。
周强进行急诊检查完,送去住院部,这时,周强父母也到了医院,两人瞧见周父和周山泉,一张脸崩得很紧。
周强父亲瞪着周山泉,满是冷意,“山泉,小强他是你弟弟,你俩没有亲兄弟,你俩就是最亲的兄弟。”
“要是小强有个万一,山泉,别怪做叔叔的狠心。”
周山泉冷着脸,“叔,是他先害我的。”
“爸,”周山泉望向周父,满脸泪水,“是不是我只能死,不能求活,我求活就是错的?”
周父望向周强父亲,将周山泉拉到后边,“我家山泉不是将周强送进医院?你还想怎样?这事,等周强醒来,没完!”
“我倒想问问他,我家山泉到底有哪对不住他,要他用这种脏办法害山泉?”
周强母亲抹泪,“这里边一定有误会,我家强子怎么会害山泉?山泉,你忘了,我家强子从会走路起,就跟在你后边哥哥长哥哥短的,他从小最亲的就是你,他怎么会害你?”
“没有误会。害我的咒物一毁,他就出事,不是他还是谁?”周山泉也难受得厉害。
周家只有他和周强两个孙辈,两人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从小一起玩的,有时候懒得回家,还会一起睡,可以说,除了父母,真的不会有比他更亲的亲人,但是,就是这个亲人,恨他恨不得去死。
难怪他家起房子时,周强过来帮忙,大包大揽,那个时候对周强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恨。
周强母亲急道:“也许是误会呢?强子被人蒙骗,以为那些东西埋在家里能给人带来富贵之类的。”
“那他怎么不在自己家埋一埋?”周山泉冷笑拆穿。
解鸣谦和程铭礼站在一旁,见有护士往这边瞧过来,解鸣谦用手指戳戳周山泉,道:“不要在医院吵闹,出去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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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山泉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看他叔婶那张脸。
以前这两张脸有多让人亲近,现在就有多让人恶心。
他对周父瓮声道:“爸,我先出去了, 等周强醒来, 再通知我一声。”
他大步流星离开。
他怕再不离开, 又会和他叔婶吵起来。
以前怎么没觉得,他叔婶这么自私呢?
是不是只有他儿子的命是命,他的命不是命, 他儿子得活着,其他人活不活, 无所谓?
凭什么,周强的命更高贵一点吗?
周山泉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带着的眼镜上, 雾蒙蒙的, 看不清路。
解鸣谦叹了口气,递给他纸巾。
医院常有事故, 见周山泉哭得惨, 旁观者也不觉得奇怪,只安慰他道:“别伤心, 会好起来的。”
周山泉“嗯”了一声,道了声谢谢。
到了一楼, 解鸣谦对周山泉道:“去附近吃个饭吧,吃完饭,再给叔叔带一份饭上去。”
周山泉没有异议。
到现在,周山泉脑子里还是嗡嗡嗡的, 情绪没法缓过来。
他奶奶怪他, 他叔婶怪他, 凭什么怪他?
坐在空余饭店空余椅子上,周山泉拿下眼睛,一边抽泣一边拿抽纸擤鼻涕,他问解鸣谦,“鸣谦,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我是拿他当亲弟弟的,我们以前的关系是真的好,虽然这几年有点疏远,但血缘关系摆在那里,我心里对他是真亲近。”
“他没有心的吗?”
解鸣谦递给他一杯热水,温声道:“别想了,你没错,你别哭。”
周山泉闻言,又想哭了。
呜呜呜,大学没怎么说过话的室友都会这么温柔的安慰自己,会因为他的事,迢迢几百里跑过来替他解决问题,他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的堂弟,为什么能这么狠心伤害他?
解鸣谦听着他低声啜泣,又给他递纸。
周山泉断断续续哭了十几分钟,等饭菜上来后,才慢慢止住哭声。
解鸣谦递给他一碗汤,见他没有再哭的趋势,松了口气。
同时松了口气的,还有程铭礼。
一个大男人,真的好能哭。
虽然,这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法那么轻描淡写的接受,但,好歹坚强一点。
解鸣谦又给周山泉夹菜,道:“吃饭吃饭。”
他不敢再说安慰之语了,怕安慰了,又引起他伤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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