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院,是一个杏林世家开的,祖上经常在太医署任职。
到了现代,他们发现中医落寞,而中医又是大学之前毫无基础,大学学个五年七年就出来给人看病,担心这样的中医没法传承医学,干脆自己从小带徒弟。
他家本来是一间小诊所,是因为医术出众,徒弟众多,慢慢扩大成医院。
翁家和这家有交情,解鸣谦和三和道长进了最高级别的私人病房,并请院长过来帮忙看病。
老院长医术确实不错,虽不是道医,但给三和道长开的方很对症,解鸣谦在旁看了,觉得不错,虽然和他开方会有不同,但效果上没多少差别。
便没开口说话。
倒是解鸣谦的伤势,因为体内有阴气,老院长把脉把了许久,开方时几经斟酌,依旧觉得拿不准。
他静静把脉许久,良久落方。
解鸣谦凑过去,有些惊讶,在不知阴气的情况下,这老院长居然开了不少祛除阴气、属性为阳,并滋补五脏的药。
也算对症。
只是见效慢一点。
开完方,老院长吩咐几句,起身离开。
全程没有问两人怎么会伤到肺腑,十分贴心。
老院长一走,程铭礼压低声音问解鸣谦,“鸣谦,那院长医术很好?”
“很好。”解鸣谦点头。
“那他是对症的吧?”
“对症。”
解鸣谦一开始是打算自己开方的,就是借助下中医院这边的药材,但见了这老院长后,他放弃这一打算。
他学的是道医,道医嘛,难免会往里添些朱砂、雄黄之类剧毒药材,还会讲究什么无根水、方诸水之类的药引,充满反科学色彩。
他怕自己开了方,这家中医院不给药。
老院长很负责,他开的方子,过不了老院长那关。
而说服老院长,解鸣谦真的懒得废口舌,反正老院长开的方也对症,他就不操那份心了。
程铭礼放心了。
在他心里,解鸣谦是最厉害的,他说可以,才算可以。
药的话,有护工去领药,煎药,不用他们操心,程铭礼在旁边坐了片刻,道:“鸣谦,你晚上吃什么,我给你做。”
酒店没有厨房,但他可以找翁静安借个屋子,用他家的厨房做饭菜。
解鸣谦道,“买就可以了,现在要忌口,很多东西不能吃。”
他偏头,问隔壁床的三和道人,“三和,你晚上想吃什么?”
三和道长躺在床上,暂时没有睡觉的打算,他听了解鸣谦发问,道:“老道想吃五谷粥。”
解鸣谦道:“那就一份五谷粥,一份青菜瘦肉粥。”
“好。”程铭礼并未打消自己做饭的念头,决定过去问问老中医,解鸣谦和三和有哪些忌口的,吃哪些东西比较好。
之后,程铭礼先去酒店,拿三人换洗衣物,又去一家私家菜馆拿了粥,又回到病房。
他将五谷粥和青菜瘦肉粥打开散热,自己坐在旁边吃馄饨。
解鸣谦其实挺爱吃馄饨的,瞧见程铭礼那碗馄饨,又觉得自己想吃馄饨了,眼巴巴盯着。
程铭礼干脆用勺子舀起馄饨,喂给解鸣谦。
三和道长瞥了一眼,暗自不解,师叔伤势这么重,连吃饭都要人喂?
他想起破阵时几近波折的压力,摇摇头,师叔还是太逞强了,如果他不逞强,哪用旁人喂饭?
像个小孩子一样,惹人笑话。
也幸好病房里,没有外人。
三和道长轻咳一声,道:“师叔,你这次莽撞了。”
解鸣谦“嗯?”了一声,道:“但我不后悔。”
他确实有些冲动,但效果很好。
没有拉锯,没有让两人伤势更重,那么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他还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伤再重也能慢慢养,但三和道长不行。
他不后悔。
三和道长“哎”了一声,“师叔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你这一脉想想,你这一脉一直单传,你得好好活着,带出个徒弟。”
解鸣谦比了个ok。
张开嘴,像嗷嗷待哺的小鸭子。
程铭礼轻笑一声,将手中小勺子喂到解鸣谦嘴里。
三和道长瞧见解鸣谦毫不费力的比划动作,一愣。
师叔手脚没问题啊,那为什么让人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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