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解鸣谦电话响起,拿起一看,是翁友为。
解鸣谦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他给翁友为名片,是准备从他这边入手,看看翁家玄术师是藏奸的还是实力太低,现在他已经得出结论,翁友为这边的线,已经无所谓。
不过,他打电话过来,解鸣谦也没有挂掉。
“喂,翁先生。”
“解大师,”翁友为站在院子里,声音带着惶恐,“救命啊。”
解鸣谦道:“翁少,要是有人要你性命,你应该找警察。”
翁友为声音发抖,“不是,大师,是有鬼啊,就那种无处不在的监视,晚上睡觉也被魇住不能动,我跑到其他住处,但晚上总是不受控制地回到家里。”
要不是他身上挂着在冲虚观开过光的玉器,他怕是在梦里一睡不醒了。
他将这种情况和冲虚观那边说了,但冲虚观那边的道士没查出问题,而冲虚观观主那个级别的,他又没那个资格。
他也报了警,特警局的人走了一圈,和冲虚观的小道士说得差不多,说没问题,还问他是不是精神压力大。
他精神力压力不大啊,真的不大。
今晚他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回到家,他真的是要绝望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那天,解鸣谦给他名片,笃定他会有问题,会给他打电话的表情,连忙再皮夹里翻出解鸣谦的名片。
目前他毫无办法,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请解鸣谦救上一救了。
解鸣谦问明地址,请司机绕路。
司机没有二话,重新规划路线。
到了翁友为的别墅,解鸣谦刚踏进去,感觉夜间阴气铺面而来,晚风一动,骨头入冷。
翁友为走在解鸣谦身后,左顾右盼,一双眼恨不得长满整颗脑袋,四面八方都能瞧见,也不至于瞧了前面,感觉后边有东西跟着他,盯着他,瞧了左边,感觉右边有东西盯着他。
庭院的路灯是仿古宫灯,灯泡功率不大,灯光亮起来时柔柔的,照着院子影绰绰雾蒙蒙,朦胧美十足。
往日这种独属于夜色的美景,此刻瞧在翁友为眼底,却无比森寒,他无数次后悔,当初怎么就装了这种灯?
要是装那种大灯泡,灯光一明,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多好。
可惜,他意识到这个问题后,一离开这个家,就将这个问题给忘了,使得院子到现在还是,昏昏暗色,夜凉如水。
他跟在解鸣谦身后,裹紧羽绒服,抖抖脚,问:“大师,我这院子,是不是不太正常?”
解鸣谦走在院子里,不紧不慢地转,闻言他没答,而是问程铭礼,“铭礼,你瞧出什么来了没有?”
程铭礼道:“比外边更寒冷?”
解鸣谦道:“是一点,还有呢?”
程铭礼手装在兜里,望着院中草木,假山池水,摇摇头,“风水大致没问题。”
解鸣谦对这话没有点评,而是走进屋子。
翁友为跟上,对程铭礼道:“程少,你没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眼珠子盯着你吗?有鬼啊。”
程铭礼抬头瞧了解鸣谦一眼,对翁友为道:“世上没有鬼,这是你的心理错觉。”
翁友为不忿。
一次两次是心理错觉,天天如此也是心理错觉吗?
解鸣谦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对这房间的问题大概有了数,又开始考程铭礼,“铭礼,你看看。”
看能不能瞧出问题。
程铭礼不由得紧张。
他算是明白,读书时学渣忽然被老师叫起来回到问题,是什么感觉了。
彷徨尴尬。
太尴尬了。
要是答不出,更尴尬。
程铭礼摸桌子,摸花瓶,摸来摸去,好似不知道答案只能乱碰头的小学渣。
解鸣谦忍不住提醒,“咱们这一脉,是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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