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鸣谦顿了顿,遗憾地开口,“没有。”
“你看过很多次照片,也做过很多次亲子鉴定吧?”解鸣谦道,“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里,你为什么还是不信?”
沈沛然苦笑,眼底的光湮灭。
他还在期待着什么?
他坐回沙发上,双手用力交叉互握,“我怎么信?他一回家,我爷爷、父母接连去世,整个郑家落到他手上。”
“巧合多了,我不信是巧合,肯定有一双手操纵这一切。”
他抬眸望着解鸣谦,眼眶微微发红,“我妈她每年都有体检,宫颈癌,怎么会前期没检查出来,一发作就是后期,且,没过多久就恶化没了?”
解鸣谦抿抿唇,“郑环身上没有孽气,你爷爷和父母的死,与他无关。”
沈沛然低头,声音哽咽,“我信和他无关,他没那样的心计。”
他回沈家后,一直暗暗关注郑家,自然知道郑环回去后做了什么。他偶尔会联系郑环问问郑家情况,郑环次次都是毫无心机的和盘托出。
天真烂漫,心无城府。
若只他一个人这般觉得,可能是郑环伪装,但他朋友也试探过,很确定郑环没什么坏心和心眼。
郑环不是幕后使者。
只是,他为既得利益者,跟幕后之人肯定有关系。
可惜,他在沈家待了这么久,将沈家的亲友全都梳理一遍,还是没能找到怀疑对象。
“我不会放弃继续追查。”沈沛然坐直身体,一双眼半阖,下巴微抬,“你可以将这事告诉郑环。”
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的情绪,又恢复之前的雍容和雅,运筹帷幄。
这样的沈沛然,才是郑家精心教养出来的继承人。
解鸣谦将相册还给沈沛然,道:“加个联系方式。”
沈沛然定定地瞧了解鸣谦片刻,没有拒绝。
交换了联系方式,解鸣谦压低声音,“你的直觉是对的,这事有问题。你在沈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沈沛然听到解鸣谦肯定,脑子轰然炸开,有瞬间空白。
真的有问题?
他没忍住一拳头捶向桌子,桌上摆放着的水果零食和茶水挑了挑,一次杯子倾倒,里边的茶水和茶叶洒落出来,在桌上形成一大滩水。
解鸣谦起身,去拿抹布,收拾桌子,收拾干净后,他坐回沙发。
这时沈沛然已经回神,他双手用力交握,因为太过用力,手背上青筋鼓起,好似要撑爆那层薄薄的皮。
解鸣谦不由得想起程铭礼,程铭礼一用力,那双白皙如玉的手背,也会浮起青筋,只是他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得恰到好处,不会这么骇人。
不知道是色迷心窍,还是因为情迷心窍,他这一刻居然觉得,程铭礼容貌很不错。
解鸣谦神色有些怪异,将程铭礼从脑子里抛开,望向沈沛然。
沈沛然低头,沮丧得开口,“没有,我没发现不对。”
解鸣谦敲敲沙发木质扶手,“你回南城,也是准备调查郑家吧?”
“是。”沈沛然坦然承认,“沈家这边没有突破口,我想看看郑家那边有没有。”
解鸣谦摸摸左手上红色手链,将三枚铜钱从手链上取下,道:“你要不要算一卦?”
沈沛然毫不犹豫:“算。”
解鸣谦开始抛铜钱。
三枚铜钱滴溜溜得立着,过了片刻,不情不愿倒下。
这一幕明显不正常,沈沛然望向解鸣谦,“这是怎么回事?”
解鸣谦凝眉,道:“混肴天机。”
幕后之人,实力不输于他。
他继续抛铜钱,最后,勉强得出一卦。
需卦,初九变爻。
“我建议你继续留在沈家。”解鸣谦将铜钱串回手链,眸光微动,“耐心等待,会遇见怀疑的人。”
中午饭是在沈家吃的,主菜除了沈母自己养的本地鸡,还有郑环和解鸣谦从河底钓回来的鲫鱼。
本地鸡是一年鸡,用辣椒爆炒,肉质鲜嫩,辣味十足,而鲫鱼汤乳白,里边放了紫苏和辣酱,喝到嘴里,又鲜又甜又香又酸辣,很是开胃。
无论是鱼还是鸡,味道都很不错。
解鸣谦喝了一碗鱼汤,又吃了一条鲫鱼,时不时夹点鸡肉和蔬菜,整个饭桌上,只有解鸣谦吃得心无旁骛。
郑环和沈父沈母有心想说话,但怕沈沛然多心,克制着没有开口,沈沛然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吃得食不下咽。
而沈沛然一不开心,沈父沈母和郑环,就更为小心翼翼,生怕彼此间的默契和感情,刺激到了他。
草草吃完饭,郑环提出告辞,沈父沈母依依不舍地送出门外,没有挽留。
沈父闷不哼声地给郑环后备箱装柿子,装本地鸡,装农家菜,也给解鸣谦装了不少,看那架势,恨不得给两人车子装得满满的。
郑环眼眶微红,由着沈父沈母动作,最后抹着眼,前往驾驶座。
沈沛然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幕,似是察觉到解鸣谦的视线,沈沛然朝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