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模。
手。模。
宋枳轰然想起两人刚熟悉起来时,她流鼻血滴在陈倾时的手上,他单手插着兜,捏着她鼻子教她止血方法。
后来,还说她,色令智昏。
这人究竟是怎用顶着这样一张英俊的脸,说出噎死人的话。
宋母又问:“做消防员很辛苦吧。”
陈倾时腰板挺直,神色正经:“不辛苦,不过就是随着警铃走,吃饭睡觉洗澡休假,全都不能含糊罢了。伯父伯母在外面风吹日晒,才是真的辛苦。”
……好一招明贬暗扬。
寥寥几句,宋夫宋母已经被陈倾时全方位沉浸式的深明大义攻陷了。挂了电话,宋母还给宋枳发微信,叫她不要把陈倾时放走,要等他们这次勘探计划结束见一面。
宋枳觉得好笑,把微信给陈倾时看:“如果你去相亲市场当婚托,应该会让全部家有待字闺中的丈母娘们,争抢着要来当女婿。”
陈倾时继续研究泡在冷水里的冻梨:“消防员是最不受欢迎的女婿候选人,你不知道吗。”
宋枳:“为什么?”
“太危险又没钱赚。”陈倾时说,“没有父母希望自己女儿的另一半时时刻刻置身于生死之间。”
“而且,哪有人会愿意和随时消失的人在一起。”
陈倾时的目光扫过来,“老板,难道你愿意吗。”
宋枳没答,踌躇几秒道:“难道你的队友都没结婚吗?肯定有幸福美满白头到老的啦。”
陈倾时一怔。
他的手指还和冻梨一起泡在那盆冰凉的水里,指尖隐隐发红,陈倾时却好久都没有动作。
小向在外面招呼宋枳。
宋枳出了门,陈倾时才缓缓地把手从水里拿出来,静默地看了几秒,又把双手沉浸入冰水更深处。
他垂着眸,敛了眼眸里的神色,古井无波,似乎感觉不到皮肤几乎冷冻的凉意。
“江艇。”
陈倾时望向虚空,仿佛在看着什么人,极力压制着眼里的情绪。
“对不起。”
-
“去你家吃饭?”宋枳摸摸小向的头,“我和哥哥就不过去了,让奶奶把好吃的都给小向吃,好不好?”
“那可不行。”小向飞快地摇头,两束低马尾活泼地摆在身后,“今天好多人都会过来,要见小陈哥哥。”
“他们说要替宋爷爷把把关呢。”
宋枳本能地想拒绝这些场合,但这边都是爷爷奶奶很要好的老亲戚,从小看她长大的,很难推脱。
“姐姐,我偷偷告诉你哦。”小向贴近宋枳耳边,小声说,“二胖很喜欢你,知道你带男朋友回来可难过了,他说今天要跟你求婚呢。”
“不要让小陈哥哥听见了。”
“什么话不要让我听见。”陈倾时已经走到宋枳身后,手臂上搭着她的羽绒服,“小向,做人要诚实。”
“撒谎的小孩长不高。”
小向立马抬头:“二胖要向宋枳姐姐求婚!”
宋枳补充:“他今年二年级。”
“哦——”陈倾时拖长了尾音,低下腰对小向说,“回去告诉二胖,是男人就来面对面决斗,不要在背后向我的未婚妻表白。”
小向:“好!!!小陈哥哥,那你们要不要吃过饭就决斗!”
陈倾时:“我都ok,听你安排。”
小向兴冲冲地跑走了。
宋枳:“你好幼稚。”
陈倾时把羽绒服帽子扣在她头上:“彼此彼此。”
小向奶奶家就在宋枳家旁边,在陈倾时的提醒下,宋枳去附近的集市买了点排骨和鸡翅膀——当地人民最喜欢的硬通货,这才上门吃饭。
不算陈倾时和宋枳,围桌吃饭的人平均年龄应该超过了六十岁,这还是在小向、二胖以及一个只会哭的小婴儿的拉扯下才达到的数据。
不出宋枳意料,陈倾时再次夺得了众位中老年人的喜爱。
“小伙子长得真俊呐,和我们宋家丫头天造地设的一对。”
“什么时候办喜酒啊,是在老家办还是去瑞津市里?”
“准备什么时候生小孩?生几个呀?”
“……”
宋枳被这些问题砸的晕头转向,只能满脸笑容含含糊糊地应过去。陈倾时倒是言简意赅,什么问题最后都是一句话解决。
“我都听小枳的。”
一大桌子人都对陈倾时的态度非常满意,除了二胖的小眼神偶有敌意外,气氛融洽得像大年三十的年夜饭。
本来还在哭闹的婴儿渐渐息了声,抱着哄的婶婶还笑着拍她的后背,“不哭了好,不哭了咱们喝点奶粉。”
一勺温热的奶顺着婴儿嘴角流了下来。
婶婶这才察觉不对,摸了她的额头,滚烫的像熔炉里的烙铁。
“这娃怎么发这么高的烧,奶粉都喂不进了。”婶婶急得六神无主,扒着旁边人问,“这可怎么办。”
旁边人看了眼小婴儿,惊呼:“她身子往下滑了!”
“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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