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家门。李毅惧怕裴氏,只好将玄机安置在道观中,两人又?这样私下相处了?一段时间。
玄机本以为李毅虽然惧妻,但?对她总也有几分真情,没有名分的日子虽然过的憋屈,可李毅真心待她,她也愿意迁就。
却未料世?上易变是人心,玄机在道观等了?三年,等来的不是李毅将她接回去,而是男人携妻带子赶赴扬州做官的消息。
曾经的海誓山盟化为乌有,这份抛弃让玄机十分痛苦,她东游多地,寄情于山水,却始终无法忘怀,最终在去年于咸宜观正式出家,想要青灯古佛了?却残身。
然而在她心如?死灰之际,李毅又?回了?长?安,还特意来道观看她。她复又?燃起希望,作诗数首挽留,却发现对方?早就对他情淡意散,她于之他不过是一过客罢了?。
玄机终于崩溃了?,就在冯遥打算状告郕王休夫的前夕,玄机正准备挂出“诗文候教”的牌子,纵容自己放浪形骸,招一些入幕之宾来取乐。
可就在玄机要坠入黑暗之际,城中掀起热议,玄机不由自主的被冯遥吸引了?。
细想起来,她的一生都?在被男人操控,从?前是恩师,后来是夫婿。他们让她嫁人,她就嫁;让她出家,她就做了?女冠;她就如?浮萍一样随波逐流,就算到了?最后想要广交门客,其实?也不过是在讨好其他男人罢了?。
这么一想,玄机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意思极了?,她渴望能?有个女人站出来反抗,如?果冯娘子真的能?成功,那对于玄机而言也是莫大的安慰。
玄机道姑
“现在?想来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 竟然是和娘亲在?平康坊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光。那是虽然穷苦,可我娘却是真心对我,不像后来,身边连个真心人都寻不到了?。
如果这?一回娘子?能够成功, 那玄机也打算还俗归家, 立一个女户, 再找一二幼童抚养,教他们?读书写字,不求他们?成材, 能有个立身之本就可。”
玄机越说越远,仿佛已?经把自己的一生都安排好?了?。冯遥对她笑道:“那到时我与你比邻而居。”
玄机乐了?:“甚好?, 甚好?。”
冯遥于是放心把写状词一事?交给玄机, 玄机当在?茶馆里挥笔写就一篇状词。她所说自己‘有点文采’实在?是过谦了?,这?篇状词文笔简练, 却能在?只言片语间狠辣的点明郕王之荒唐。读她的状词不会觉得枯燥,反而因?她生动的词汇让人忍不住想一直读下去,等阅完全文,郕王好?色小人的形象已?经跃然纸上。
冯遥拿起状纸看了?一遍, 对玄机说:“自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怪不得你能写出这?样的诗句, 果然是个才华横溢的妙人。”
玄机一愣, 此句出自她新做的诗《寄李毅员外?》, 她问:“冯娘子?知?道我?”
冯遥笑:“大名鼎鼎的玄机道姑,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你会出来帮我。”
冯遥不知?道她的身份还好?,一旦冯遥点破, 玄机自己先不安起来:“和我这?样的人交往,恐怕会污了?娘子?的好?名声。”
她独居道观, 世人虽然推崇她的才情,但也质疑她的忠贞,又有裴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大多?数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她在?道观是如何的迎来送往。
她怕冯娘子?也会耻于和她来往。但冯遥却已?经不看重地位和名声了?,难道她自己的名声会好?到哪里去吗?沦落分成的女子?自古都有,但像冯遥这?样离经叛道要休夫的女子?却古来不多?,真要比起来,说不得玄机的名声还没她的臭。
冯遥道:“我有什么好?名声,你以为?那些文人墨客会说我什么好?话吗?要不是有贵妃替我压阵,恐怕他们?的污言秽语已?经骂到我面上了?。因?此你不用有任何担心,这?篇状词我收下来。若谈报酬,我怕会侮辱了?女冠的才名,我现在?自身难保,也拿不出别的好?物,不如请女冠在?宗正?寺开审那日来旁听,全当酬谢你的墨宝了?,如何?”
玄机眼中一亮,觉得冯遥是真正?懂她之人,两人相谈甚欢,约定了?过几日开审,玄机一定会来给冯遥助阵。
不日后宗正?寺正?式就冯遥休夫一事?开审,其实郕王无度这?件事?,只要稍加询问建州当地的人就能得到确认。城中五位花魁、三?条花柳巷谁家没做过郕王的生意,连郕王自己都没有掩饰过这?一点,那些小馆天天和他同吃同住,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
真可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若要依实相判,足够判郕王一个不忠不孝。宗正?寺只不过拿捏不了?陛下的态度,才迟迟不肯下决断罢了?。
杨小满也问李裕锡到底是什么态度,李裕锡享受着贵妃的按摩,眯着眼说:“郕王毕竟是朕的兄弟……”
下一刻贵妃的小手就拍在?他身上,李裕锡又话锋一转:“不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贵妃又靠了?过来:“所以呢?”
李裕锡抓住在?他身上点火的小手:“朕记得你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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