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题?”
温飞卿便道:“大皇子生辰在即,不如我等就来做生辰诗为大皇子贺寿,陛下以为如何。”
李裕锡大笑?:“旁人?倒可作诗,温卿以词著称,却是得写一篇词才行?。”
这有何不可,只要能下令狐陶的面子,温飞卿愿做个十首八首词来。论起这两人?的恩怨,那?要从十几年前说起,温飞卿虽然爱狎游,名声?不太好,但他是真的有才,一首《菩萨蛮》让当时?的天?子爱不释手。可这首《菩萨蛮》却是令狐陶要温飞卿代笔所作,词成后令狐陶进献给天?子,并称是自己所做。
令狐陶严令温飞卿不得对外透露代笔一事,可温飞卿看不起令狐陶这样尸位素餐之辈,不但将代笔的事往外宣扬,还给令狐陶取了“中书?堂内坐将军”的诨号,讥讽令狐陶没有学识。
在此之后两人?的矛盾越闹越大,只要令狐陶在朝为官一日,温飞卿就别想有出头之日。本来像温飞卿这样的小官是不在重阳登高的名册内。但显然新帝也不喜欢令狐陶的做派,登基之后对这位老臣十分冷淡。国子监祭酒度量再三,可惜温飞卿的才华,于是暗中助他,将人?塞到了御前。
温飞卿又号“温八叉”,意指他可在叉腰八次的时?间内做成锦绣文章,而他也果然不负众望,提笔挥就一篇精彩的生辰词,把一旁憋了半天?没憋出半句诗的令狐綯给比到了泥地里。
结果大皇子的生辰确实没有大办,但温飞卿一篇《重阳贺诞词》成了京中新热,杨小满想低调都不成了,只好让人?把裱起来的词篇挂到书?房去,全当做团哥儿识字的读物了。
李裕锡却还嫌不够热闹,于团哥儿生辰当日下圣旨册封儿子为丰州别驾,给团哥儿身上挂了个虚职。
“等他再大些,朕就封个王爵给他。”李裕锡亲自把床上睡着?的团哥儿抱起,交给乳娘带去偏殿睡觉。
杨小满揉揉眼?也犯困了,道:“何必再去抱他,一起睡了不行??”
李裕锡掀开被子钻进去:“那?可不行?,承琰已过周岁,哪有常常跟着?娘亲睡觉的道理。何况有他在这儿,朕的贵妃就把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哪里还想得起朕。”
杨小满翻了个身,嘟囔道:“你就是嫌他碍事,我今儿可累着?了,想早些休息,你别闹我。”
“不闹。”话?虽这么说,但李裕锡还是起身把人?带进了怀里,亲了亲杨小满的面颊,道:“朕搂着?你睡。”
再接下来,杨小满就听不清楚李裕锡说了什么了,睡醒只记得昨晚有只“狸奴”一直“舔”她的脸,梦里都觉得痒痒的。
自团哥儿生辰之后,朝中着?实安静了几个月,一是因为还在国丧呢,好些大事都办不了,干脆拖到来年再说;二是因为江南道的事还没解决,朝中大人?们?都夹紧了尾巴,私下再有什么小动作也不敢闹到台面上了,于是连李裕锡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等到团哥儿能开口?蹦出一两个字时?,天?气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安仁殿里烧足了地龙,杨小满吩咐在偏殿铺上波斯进贡的地毯,然后让团哥儿坐着?玩。
小家伙手上拿着?的是舅舅从江南送回来的木工玩具,两只几乎一模一样的狸奴就趴在他身边睡觉,门外一来个什么人?,小狸奴就猛的睁开眼?盯着?瞧。
杨小满则靠在软塌上,偶尔听团哥儿咿呀,她也附和几句,母子两交流甚好。
忽而李裕锡推门进来,和他一同来的还有一丝冬日的寒气,杨小满站起来用自己手去暖他。
李裕锡今日格外高兴,都顾不上自己的手冷,抱着?杨小满转了两个圈,道:“小满,朕的《括地志》成书?了!”
杨母诰命
这个冬天真是好消息不断, 《括地志》成书是一件,江南道征税的事进展顺利是另一件事。
当然两万龙虎卫压境,世族的脖子再硬也硬不过龙虎卫的刀。何况李裕锡已经给这些?人留了余地,如?果真像他宣布的那样要一分一厘的查税, 这些?人至少要吐一半身家出来。
很多事情?都是积重难返的, 江南道的问题存在已久, 李裕锡原本就没奢望花一次力气把这些?人打服,因此在设定税收的时候就放宽了条件,给了世族一个喘气的空间, 他不想逼狗入穷巷,若江南道出了哗变那将会是很麻烦的事。
事实证明李裕锡的决策一点也没错, 在死和花钱消灾这两个选择之间, 江南道的世族们选择了后者?。隐藏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大人们也默认这是最?好的局面?。
朱友丞和杨绩相?继送来奏报,一前一后写的都是好消息。照这个趋势下去, 明年开春时杨绩他们就能整顿完江南道,打道回京了。
同时李裕锡也决定把《括地志》完成的消息压一压,最?好凑到明年三月,和江南道整顿完成的消息一并公布。
这里当然含了一些?私心?, 因为到了明年三月便过了国丧,且又是这样两件值得歌功颂德的大事, 自然可以?好好庆祝。李裕锡承认自己有?些?贪功了, 但请允许一位初登宝座的帝王想稍稍肯定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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