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再补充些。
原先她打络子是因为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不多,害怕日后遇到要打赏宫人时银钱不凑手,只能用自己做的女红顶上。没想到她进了西殿后,很快就得到了五皇子的宠爱,于是这匣子络子就成了她的“心意”。
她送给过五皇子,得了对方“手巧”的评语;送给过当时还是三等宫女的雨香,让对方以为得到了主子的认可,一路表忠心成了她的贴身大宫女……
演变到现在,院里的宫人个个以得到杨孺人亲手打的络子为荣,仿佛得到这么一条普通的络子,就是莫大的光荣,是被她这位孺人视为自己人的象征。
既然这条络子这么重要,那她还是多准备几条吧,就当是编着玩也好啊。
就在杨小满打完第四根络子时,李裕锡兴匆匆从外面进来,一进门便说:“有点心没?”
杨小满见他红光满面的样子,立马也高兴起来(她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只是被感染的也觉得开心)。
雨香早就把屋里存的点心端了上来,甜口咸口的都有,五皇子每盘都尝了点,吃了七分饱才挥下宫人,搂着杨小满说话:“等明年,最迟入夏,咱们就能出宫去了。”
杨小满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能出宫了吗?”
一瞬间,崔记羊杂铺滚烫的羊汤味儿窜进杨小满的鼻子,红姑家的胡饼烤得脆香,李货郎肩上的担子里藏着花色最好的头绳,阿娘攒了两匹好料子要带她去胡姨姨那儿裁一身新衣裳,哥哥天天多走半条街回家只为往王姐姐家偷看一眼……
太多的记忆扑面而来,她早就想出宫想回家了,可是显然皇子爷口中的出宫跟她想的出宫不是一回事。
杨小满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眼中的星光灰暗下来。
“等出宫了就好了,爷找个机会让你娘家人进府看你。”李裕锡掰正杨小满的肩膀,让小姑娘看着自己,他说的都是真心话,她现在可是皇子身边的宠妾,想见见家人怎么了,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杨小满这才笑了,靠在李裕锡胸前,甜甜的笑:“那我要叫阿娘多做些蜜果来,我阿娘手艺可好了,到时候我请王爷吃。”
李裕锡低头把脸埋在杨小满脖子里,闷闷地笑出声:“好,到时候你请我吃。”
杨小满被笑得脖子痒,使劲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李裕锡这才注意到杨小满脸上乌青的黑眼圈。
“这怎么回事?”他的手抚上杨小满的脸。
“啊就是,就是昨晚没睡好。”杨小满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有些不好意思。
李裕锡自然以为是因为昨晚没等到自己回来,所以杨小满才没睡好。哎,他心里叹了口气,反省着自己是不是太宠着这个妾室了,他不想杨小满心里生出想霸占夫主的心思。
可是有人这么记挂他,这感觉还挺好的,李裕锡摸了摸杨小满的头顶,摸乱了雨香费心思给杨小满梳好的发髻。
罢了,小孺人到底还小呢,生出几分不该有的心思也不是大事,他好好教就是了。他把杨小满按回床上,勒令杨小满好好睡一觉养神。然而他也不走,让杨小满睡觉的人是他,喋喋不休跟杨小满说话的人还是他。
经过五皇子如此这般的述说,杨小满才知道昨日是太子殿下召了将要成婚的几个弟弟去东宫饮宴,席上他透露消息,说礼部已经定下章程,诸皇子婚事不日就能按序进行。又说圣人的意思是几个皇子成了亲便能当差办事了,再住在宫里也不合适,所以干脆趁着婚事出宫去,反正宫外的几座王爷府是年前就修建好了的。
这消息对于诸皇子而言简直是久旱逢甘霖,是天大的好消息,为了不威胁到太子,他们这群兄弟被老爹压在兴庆宫里读书,谁不想上朝办差啊,那是想疯了都。
李裕锡更明白父皇借太子哥哥的嘴把这消息散给他们,就是想让兄弟们领太子的一份情。他仰头喝下一杯酒,父皇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将太子置于众弟兄之上。
上首的太子挪动着胖乎乎的身体,单手靠在扶手上,玉扳指轻轻敲击着楠木做的扶手。他的眼神扫过下面的一个个弟弟。四五年前,这群弟弟还是追着他讨教功课的孩子呢,短短几年过去,人人都长大了,也长出了自己的心思。
老三、老四、老五…太子和李裕锡目光相对,李裕锡含笑举起酒杯,隔空敬了太子一杯酒。
这个弟弟是个好的。太子很给面子的也饮了一杯,他不管其他几个弟弟乱飞的眼神,抬手叫老五过来,亲切地说:“前几日有人进献上来几根青龙木,材质倒是不错,可惜料子太细,做不了梁或柱,我叫工部打成门槛,到时候送到你那府邸里去。”
青龙木做门槛,便是东宫都没有这么高的规格。李裕锡连忙跪下请辞。太子胖乎乎的手把他拉起来,笑说:“知道你怕什么,放心吧,父皇的意思是把孤这儿和东西六宫的门槛都换一遍,多匀你几根木材也不是什么大事。”
木材虽然是小事,但太子这种把他引为自己人的态度却让李裕锡全身警觉。他面上感激涕零的谢恩,脑子里却突然想起了杨小满送出去的那几根络子。
李裕锡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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