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芒推开门的时候,正巧赶上屋里电饭煲跳成保温模式的那一声“叮”,她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这个点就做好了晚饭,一定是猜到自己会来,屋里这人从不失手。
果然,系着藏蓝色围裙的人在厨房岛台前抬头看了林乐芒一眼,毫不惊讶,打了声招呼就继续专注着雪平锅里炖煮的肉。她把马尾系得有些高,看上去比平日凌厉了几分,抬眸的瞬间让林乐芒身后关门的手顿了一顿。
如果放在早几年,她或许还会问问,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啊之类的,但她现在已经不会再多问了,这人的一套判断体系是很难问出什么的。最早还想着听对方说出几句难为情的话,毕竟被高岭之花说在乎,即使不是爱人也会觉得心动。但当答案只能得到一堆细节被如何推断、一些角度被如何剖析时,饶是林乐芒也觉得傻眼。
想通是能想通的,好歹是中心台这“十年计划”里最被看重的主持人,要不是八面玲珑、面面俱到,光凭一张脸蛋和播音基本功是很难做到的,中心台可不缺满分人才。有时候林乐芒看到那些个被这人三两句话圆回来的直播片段,心里都会感叹,传媒大学里正经学播音的,和她这个学数学的到底还是不一样。
“洗手啊,想什么呢?”
啊,真的有种电视机活了的感觉。
“在修行呢,想起要向学姐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文以安关了火,一边将做好的炖肉盛进碗里,一边又瞥了她一眼,语气散了几分,更柔和地开口:“时差都没倒,就忙着说些有的没的。快点洗手吃饭,早些休息。”
关心的话里透着林乐芒听得出的不容置疑,她把行李靠在门廊的侧边,换了拖鞋,步入旁侧的卫生间洗手。顾忌着学姐的轻微洁癖,直到将按照七步洗手法洗了两三遍的手仔细擦干后她才小跑两步,给了对方一个透着户外凉意的拥抱。而文以安在她靠近时,早就低低地摊开双臂,接住了对方的腰身。
林乐芒把鼻子埋在怀里人的脖颈处吸气,在呼吸间隙里,鼻腔里呼出的潮湿空气扰得文以安禁不住痒意,轻笑起来。林乐芒总喜欢这样,文以安喜爱的日常用品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固定,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香味、怎么调配到一起,混合出一种难以描绘又诱人的独特香气,引得林乐芒对这个味道多少有点上瘾。说出来是有点拿不上台面,心思却旖旎得发烫。
尽管她还短暂地迷失在这股香气里,也能感觉到搭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她赖在对方怀里抬起头,文以安的吻刚好落在她的唇上。
一闪而过。
有点凉,又残留着唇间湿热的气息。
林乐芒向前抵了抵身子,不由分说地还了一个吻回去,只是她的亲吻绝对不会是一下两下的触碰,好久都难得这样和学姐呆在一起。这会儿,她挺直了腰,又迫得文以安斜靠着岛台的边缘,原本相似的身高再度颠倒了高低。林乐芒还没来得及将舌探入对方的唇间,就和对方的舌尖不期而遇,有点淡淡的甜意,好像是味增汤的味道。
除却需要看书写字的时候,文以安公寓的灯光大多是暖黄色的。低色温的光线总衬得人的边缘毛茸茸的,和她一贯在电视上的形象有很强的反差,中心台需要她亲和温柔但又难以企及,所以她总是和冷色一起出现,再靠脸上的端庄笑容来驱散几分寒意。只是林乐芒更喜欢暖色调的文以安,笑容真切一些。
林乐芒不知道哪里来的感觉,她一直觉得和她接吻的时候文以安是带着笑的,所以她知道她很喜欢,喜欢她用牙齿轻轻地啃咬她的唇瓣,也喜欢她用舌头和她不依不饶地纠缠,这些她都是能感知的。但当唇和皮肤的接触消失时,很多感知也消失了,像是罩着一层神圣迷雾,每回这种时候她便能深切地体会一次万宇晴或者王宥倩的感受,她当然知道这俩人总觉得自己捉摸不透,但不同的是,她确实不在乎,而文以安好像是在乎着什么,可她猜不透。
吻了好一阵,文以安方才抵开她,分开时她的舌尖还停留在唇间,缓缓地滑过唇瓣上残留的津液。林乐芒定定地看着,却没料到下一秒这人就用手指勾开她的领口瞧过一眼,揶揄地说:“你这身上的痕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些,如果是偷情,是不是一下就会被发现了?”
听着这话,林乐芒再度把自己扑进对方的怀抱里,又猛吸了一口上瘾的香气,捏着嗓子撒起娇来:“就算是偷情,学姐也不能赶我走。”
她这回把鼻子埋在文以安的耳后,鼻尖沿着对方的耳廓边缘轻轻磨蹭着,又放松地叹了口气,“好想休息,工作好累。”
文以安侧了下脸,安抚地亲了亲她的耳垂,柔着嗓音说:“嗯,辛苦了。”
话说完,林乐芒把她搂得更紧了,小幅度地晃着脑袋,又回到了上一个撒娇的声线:“不要辛苦了。学姐养我吧。”
“这你去找王总不正好吗?”
文以安一手顺着她的长发,一手拍了拍她的头,笑着回应。
“王宥倩是那种典型的黑心老板,她肯定被员工在论坛小组里匿名吐槽过一百遍,她不可能白养着人,她一下床就能立刻给人安排下个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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