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赐宴这天,裴璃心下莫名的有些不安,大抵是因为前夜里走在府中叫一只麻雀拉一泡鸟屎在肩头上。她原是不信的这些子虚乌有的说法,可是小月一直在她身边念叨着是凶兆,要出忍命。弄得她竟然真的心慌了起来,御宴上一双眼睛紧紧得盯着全场的人。
周临、云浦、司徒澜庭、陈太师,她是连东西也吃不下去了。有年轻的官员前来敬酒,她想要推脱失手就将人家手上的酒杯打翻了。
“抱歉抱歉,失礼了。”
裴璃赶紧同那官员道歉,周临看她一整夜心不在焉的模样,悄悄走到两人身边来。
“顾大人见谅,裴将军刚从西北回来,身上有伤又不适应南都的天气不能喝酒。连日来又是劳神,才会失手打翻你的酒杯,莫怪。”
那官员看周临亲自下场了说话了,不敢再造次讪讪的捡起杯子就退了出来。
裴璃如获大赦,感激的看向一旁脸色微红的男人。
“多谢你了,差点得罪人了。”
周临温温笑道:“不必同我客气,若是身子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府去,这里就不必再待了。”
“可……”裴璃有些犹豫,宴会开场还不过半个时辰自己就开溜了是不是不好。何况她原想着借这次机会看看朝中的情况,因为周临嘱咐她回南都来当缩头乌龟,自己当真就什么人也结交不到。每日都是将军府,大内两点一线的点卯安安分分的给小皇帝当太傅。
“那这样你去殿外转转,透透气。一会还有歌舞烟火,你定是喜欢,到那时你再回来怎样?”
“可以吗?”
裴璃感动的万分,以前只觉周临处处刁难自己,现下竟觉得他有些贴心了,时时刻刻为她考虑周全。
“可以,你且只管去,我给你留着位置。”周临又是悄悄地走进她了几分,低头在裴璃耳边道:“若是觉得累地话,可以去玉昆宫歇歇。戌牌时,我让人去唤你。”
他的呼吸热热的撒在裴璃的耳边,像是有小蚂蚁在咬一样,激得她忍不住用手拂了一下。手背不经意就扫在了周临的唇上,软软热热。
“你……你喝醉了啊?”
裴璃有些慌乱的看向耳边的人。
不对啊,宴会还没开始怎么会喝醉了?
可是如果没有喝醉,他又为什么如此不同于平日,好是温柔。好像大声喘口气都会吓到自己一样,还让她去他的寝宫。可那是什么地方啊,别人都以为他是太监,可她知道他是个男人。
裴璃蹙着眉头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周临也不信自己醉了,只是脸上却是有些烫,他小声分辨道:“没有啊,我只吃了两杯酒怎会醉?”
那酒裴璃也看见了一杯是司徒澜庭的,一杯是陈太师的,只是两杯而已怎么会醉。
可她还是觉得奇怪。
“担心我?放心我会不会醉的,嗯。”周临凑到裴璃眼前,今夜只觉莫名的想要亲近她。叫她看看自己才不是平日那般耀武扬威的模样,他们都不知道他很温柔的。会挽发会描眉,会做点心会做女红。只是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给一个人做过这些了,如今突然的就想要在裴璃面前展示展示自己,叫她看看自己多厉害。
可是现在人很多,他什么都不能做。
“去吧,晚些我让人去唤你。”
周临盯着眼前的人温温一笑,既然什么都并不做,便只能悄悄拉了一下裴璃藏在大袖下面的手。
“你……”
裴璃感觉自己的手被一只炽热的爪子抓住,片刻间又送开想要再说什么,那人自己就施施然的走掉了。
她恍神的搓了搓适才被烫过的手指,瞧着没人注意自己的空挡摸了出去。
京师梨花坊内,依旧还是夜夜笙歌,荒淫糜烂的角楼。叁层高的小楼,建在京师城门之上,原来是有防御,抵抗抵寇入侵所用。却是被改建成了私人楼阁,豢养歌姬。
楼顶的小阁楼,陈启向来不怎么去的。今夜却是破天荒的让底下的禁脔上来清扫打理干净,不大的屋子却是布置满满当当当的都是东西。
落地的西洋镜,红烛、响铃……还有从床榻上牵连出来数丈的铁链,除了坠着一个脖子大小的皮圈,还有四个活锁的铁环。
人若是被锁住大抵便就是像狗一般,只能匍匐在地上。
阁楼里布置完后,人都退了下去,陈启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佳作。屋外便来了人,小心的敲响门。
“公子,老爷来信儿,裴将军离宴了。”
“嗯。”屋子里的陈启头也不回,淡淡挥了挥,“下去吧。”
来人躬了躬身子,默默将门掩上才下楼而去。
今夜,不出半个时辰裴璃便回被送到这里。想到那张只见过几次面的脸,陈启不屑的笑了起来。伸手打开桌上的锦盒,里面除了一只玉瓶,还有一柄银托子。他将那托子拿起来在手上颠了颠,又在胯间比划。遂将玉瓶里的药倒了一粒出来,仰头吞下又静坐了半响。
只是半盏茶过去了,身上仍旧还是毫无反应。陈启有些失望,没想到老头又让人骗了。花了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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