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家后院追出来的裴封还是没拦住人,立刻便爬上一旁裴府的马车,“追,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将军从周临手中接回来。”
马车扬尘追着周临而去,到别院时门外守了十几名大内护卫,连周临走前一直在李府院子与裴家侍卫僵持的经山也先到了一步,奉命抱着长剑守在门口。
见裴封下马车来冷冷地开了口,“九千岁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别院。裴公子请回,硬闯就不要怪属下得罪了!”
“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周临的一条狗也敢这样和我说话!!闪来,我是裴璃的大哥,今天不带走她誓不罢休。”
裴封突然的便是不同以往那般冷静,瞧见裴璃吐血心下着更是拼了命想要带人走。今日又有侍卫随行底气便足,硬是往里闯。
别院外周临的暗卫就与裴封的侍卫打了起来,只终究不敌大内高手一个一个都让踩趴在了地下。
只有裴封,他是裴璃的大哥倒没人敢动。
见侍卫不敌,裴封伸手一把夺了身边一个侍卫手中的刀,怒气冲冲的架在经山脖子上,“让开,否则就不要怪我刀剑无眼了!”
“裴公子,今日想过此门就先拿了属下的人头。否则,我只能站在这门口,恕绝不后腿一步。”
经山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裴封知道他是什么人自不能真的杀了周临的人,可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遂心一横,手腕暗暗一用力割破了他的脖子,想让经山知难而退。
“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让开!!”
“恕属下多嘴,裴公子若真的为裴将军好,还是让她在别院里修养才是。普天之下,或许谁都会想要裴将军死,只有九千岁不会。你若还想裴将军的手再得起弓箭来,就请离开。”
经山抱剑,睨着裴封,“还有九千岁有话告诉您,若不想将来至裴家、至裴将军于万劫不复之地,您还是离秦家远些。”
“你……”
裴封一下子便被噎住了,没料到几日前给裴璃暗中递信居然被发现了,竟还知道了秦家、陈太师的事。
于是气势蔫了些才恍然明白,在珈蓝什么都逃不过周临的眼睛。
自己好像让近来被秦家和陈太师的人带进了牛角尖里,忘了自己一直以来从不站队朝廷党争。
不论是陈太师,还是周临也好。整个裴家,只听裴璃的。
他是她的大哥,无论她选择什么他们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
裴璃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可一连一个多月来,因为她重伤被周临扣住,自己便急昏了头。大闹别院,险些站队陈太师一党。
他早该想到,裴璃已经醒了。她若不想,谁又真的囚住她。
何况知道周临近来在珈蓝的动作后,她并无其他的意思,更没有表明让自己去找陈太师,而是安心在别院里养伤。
即便真的痛恨周临,在与陈太师之间,裴璃选的一直都只有周临的。
裴封豁然回味过来,退了刀,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裴府的侍卫见状,虽不明白怎么回事,还是捡起地上的刀急匆匆的跟上,于是嘈杂的别院门外才安静下来。
别院内,裴璃在被抱上马车后不久便醒了,本便有旧伤在身,气急攻心醒来后软趴趴的没力气。
纵是瞧见周临有天大的怒气也撒不出来,想要质问的话噎在嗓子里一开口便感觉喉间有鲜血涌来。于是便放弃挣扎,省了力气同他去斗。
任由人将她抱进别院,即便听见门口的打斗声也不曾问过一句。进了屋,依靠在床边,周临找来药箱给她包扎伤口。
偌大一条口子从掌心里拉开,又用了猛力去掴那班头,伤口险些裂下手腕。
“下次再有气冲着我来,再这样你的手还想不想要了?”
周临轻声的责问,小心翼翼的清理裴璃的伤口。
原以为刚动怒没力气说话,也不想理会自己的人,哑着声音动了动唇。
“李文静犯了什么罪?”
“私社矿场,贪墨国帑,死罪。抢夺百姓土地,矿山坍塌三十名矿工遇难,瞒报官府,不思抚恤。贿赂朝廷官员囚禁申冤苦主,死罪。”
周临垂着眼上药,淡淡地开口。
金疮药撒在伤口上有些灼痛,裴璃皱了皱眉头哼笑道:
“西南水患抚恤流民,北边打仗、百官衙门俸禄开销……周临,你没钱了吧?”
裴璃的声音哑得厉害,笑意那样的冷漠充满了嘲弄。
周临知道她的意思,被戳中了心思有些唏嘘,却不反驳。
“李家女眷呢?”裴璃又问。
“依律女眷没入教坊司为妓,男丁十五以上者充军流放,十五以下处以极刑充入宫中为奴。”
裴璃抬了眼看着平静的周临,以为说到这些他终会有些不忍。
可他的声音那样的平静冷漠,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一般,不起波澜。
“呵……”她又是一声冷哼,“李家抄的银子用完了是不是还有秦家、张家、苏家……以商贾之家以盈国库,不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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