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律所定。只是因为历代执法不严,官员怠政收受贿赂等缘由,珈蓝政务散漫税赋一度落于全国之末,很多纷繁杂乱的税目一漏再漏只余下微薄的户税和地税。珈蓝地处边陲,百姓靠与西域往来通商着实攒下不少银子。
“回老太君,这是朝廷在清缴历年积欠赋税。”
“积欠?”秦老太君故作一惊道:
“珈蓝的赋税年年都在交何来积欠一说,老身听长忠说张贴出来的告示所列名目繁多这……这又是从何而来。珈蓝自来便是边陲小镇饱经战乱又是极为苦寒之地,比不上中原江南的富庶,朝廷为何突然向珈蓝百姓增加层层苛税?”
秦老太君咄咄紧逼的问,却丝毫不提秦家身为皇商垄断茶业,在江南购置房产兼并土地之事。也更不知道今日请她出山是陈太师授意其孙秦长忠所为,目的便是阻碍周临新政,即便暂时拉拢不了裴璃也不至于让她站到周临一党去。
而秦家虽远在珈蓝又实为陈太师一党裴璃也不知道,只道依旧还是当年那个愿意倾家荡产,舍身取义为她守卫珈蓝的秦家。对秦老太君甚是敬重几乎是有求必应,时常登门拜谒。
她噎了噎嗓子答道:
“税目是朝廷法制,珈蓝税收积欠多年,如今朝廷实施新政对各地欠税都在清缴并不只是珈蓝。”
“朝廷法制?”
老太君有些不满的哼了哼,“如是朝廷的意思为何不见朝廷政令下达,而且珈蓝是什么地方,将军难道便由朝廷这般搜刮民脂民膏吗?”
政令?裴璃默默叹了口气,清税之事确实有些突然朝廷也并没明发圣谕着官员督办。可周临就在珈蓝,周临就是圣谕。
“老太君莫着急,此事的确事发突然又急促。朝廷有令,清吏司也只是秉公办理。”
“将军是一省总督,执掌珈蓝多年,如此就让外人来插手珈蓝之事吗?您曾允诺过照拂我们这些遗老遗少,如就这般撒手不管,三天内要交齐所有积欠当我们是钱窟窿要多少拿多少吗?”
裴璃吸吸鼻子赔笑,“新皇登基,朝廷推新政,许多事情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司礼监的周公公就在珈蓝,清税之事皇上圣谕我也无权干涉。本将军知道大家的难处,请老太君放心我会与周公公请求宽限些时日。”
“将军是惧于周公公所以不打算管了是吗?近年珈蓝战乱频繁,赤狄掳掠,生意早已不如往年。朝廷闭关,多少人手中的货物积压手中银钱周转不过,这样突然要交这么大笔银子是要逼死我们吗?”
“我……老太君误会,可此事是朝廷之令……”
裴璃蹙眉与这磨人的老太君解释,还未开口说完便让抢了话。
“将军难道真的要纵容那些如此搜刮民脂民膏,您身为朝廷命官执行政令没错,可您也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官您为何不将珈蓝的情况上奏。距离上次赤狄围城不过一个月,民生且尚未恢复,朝廷便下如此苛政将军坐视不管,反倒一味纵容他们,要逼死我们这些遗老遗少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上次赤狄虽有围城,可珈蓝未伤分毫怎么就突然民不聊生了呢?”
裴璃语塞,与这老太太难以讲道理,或许城中的那些人将老太太请来原本也不是来讲道理的,而是来以珈蓝之战未亡人的身份来膈应她。
“将军这是责难老身胡搅蛮缠吗?当年我秦家倾家荡产助将军守城,一门三子为国捐躯。如今将军惧于阉党淫危同流合污,不愿搭手相救,老身夫君小儿的尸骨还埋在沙响山下,将军您对得起他们吗!”
秦老太君撑着身子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指摘裴璃,瞪着浑浊的眼睛冷嘲热讽道:
“将军既觉得为难,老身也不便强求,明日便让长忠抬了府里的家具物件上街去卖。秦家就是砸锅卖铁也不叫将军为难,交齐了这税。”
说罢老太君扶着孙儿长忠的手气呼呼的要回府,裴璃被指责得面上十分挂不住也只得忙着起身相送,一个劲的赔笑解释。
“老太君慢些,我没让您上街卖家产交税,您别生气。”
老太君很不客气地拂掉她的手,穿过花厅出门而去。一直候在此的众人见这阵势便知道即便是老太君出马,这事大抵也是谈崩了纷纷是一脸的失望,乌泱泱地跟到府外。
“老太君,您小心。此事不必着急,也用不着上街卖家产。本将军会去与周公公商量,清税不必赶得如此着急不是吗?”
裴璃服这老太君的胳膊上车,软着姿态哄。害怕这老太太犟脾气一上来明日真的上街卖家产,忠烈之后让逼到如此地步,她大抵要让人戳断脊梁骨的。
“不必劳烦将军为难,您是朝廷命官,圣谕是天,我等孤儿寡母的小民得罪不起。您且放心税就是卖家产老身也给您交上,交不上您只管拿我这孙儿去顶罪。”
老太君冷冷一哼,钻进马车里重重地掷下。
裴璃的嘴角僵在脸上哭笑不得,跟着而来的秦老太君的孙儿从车内探出头颇为冷漠道:
“将军劳驾让让。”
“喔喔,请。”
裴璃才忙得退开,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愁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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