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壶酒犒劳。
“胡校尉,有礼……”
李浩踱进火头营里,一脸和善谦虚地行礼。穿的又是一身长袍,文人打扮。
胡望一愣,嚼着满口的羊肉狐疑的看着他,没见过此人不清楚来历,虽是一贯张狂得紧的他,现下不知为何有多了几分谨慎拘谨。
“你是何人?”
“下官都察院李浩,奉当朝陈太师之命前来见裴将军。”
“喔……”胡望恍然大悟的应道:“你见过裴将军了?”
李浩点头,正要说话。一旁削番薯的冯老爷子插嘴道:
“将军见过李大人了,因退敌军情紧急,所以把李大人安排在营里住着了。”
“喔,那你们陈太师让你大老远跑西北来找裴将军做什么?”
胡望问,一个当朝大太监周临,一个当朝太师怎么一个个都跑一北来了?
李浩却并不回他的话,只是自己在便锅前坐下问道:
“适才看随校尉大人进营来,驮在骆驼上的人是谁?”
“这与你有何干系?”
胡望没好气的噎道,他虽是个西北小将,国都朝堂里的事和人没见过却也还是听说过。李浩现下装糊涂明知故问,他心下有些爽快说便冲得紧。
“……这当然与我有干系,于裴将军也有干系,不若下官怎么会不远千里附西北而来。想必适才驮在骆驼上的人是名震朝野的司礼监掌印周临,周公公是吧?”
“是又如何,李大人有何贵干?”
胡望反问,警觉地感到来者不善。
“周临奸臣当道,宦官干政至使天下民不聊生,战乱四气。陈太师乃当朝太师三公之首,又是小皇上亲祖父,校尉大人说下官奉命来西北做什么?”
李浩左右环顾四周见营帐里只有一个伙夫冯老爷子也并不避讳将怀中的信件掏了出来放在矮桌之上,胡望一愣立刻在衣服上囫囵擦了擦手拆开信,半响之后才狐疑地抬起眼打量他。
“裴将军看过此信了?”
李浩点头。
“裴将军同意陈太师之举了?”
这回李浩不作声,只颔首思量了一会儿笑道:
“不若校尉大人以为裴将军将下官安排在营中是为何?”
“可适才进城,我等已经遇见了裴将军。她并未提及此事也未做别的指使,你在诓骗我?”
胡望斥道。
李浩见他面色已有恼意对自己起了戒备之心,却只不慌不忙地理了理袖子,“校尉大人追随裴将军多年还猜不到她的心思吗?她是三军之首,光明正大的处死周临,你以为朝中周党之势会放过你们将军?”
“可我们将军与那姓周的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又为何要当你们陈太师的棋子?”
胡望道,他对周临虽有诸多不满,可人终究是朝廷大臣平白无故死在西北定将会引起轩然大波,牵扯到裴家军。因而对这个不怀好意前来游说的人十分不满和警觉。
“裴将军将下官留在裴家军之中,校尉还看不出她的意思吗?陈太师有意将裴将军招至麾下,只要事成。裴将军就是诛杀奸贼首要功臣,在内朝中有陈太师,永保裴家军驻守西北无后顾之忧,每年军饷拨至三百万用于戍边。”
李浩清了清嗓子,又激道:
“还是校尉要等着周临醒过来变成一头恶狼扑起来,逼迫裴将军出征平乱,歼灭赤狄再来一招卸磨杀驴?狡兔死走狗烹,裴将军在西北多年一直迟迟未清剿乱贼,想必校尉也知道是为何吧?当年平台一战裴老将军一举全歼小月部,收复沙丘河以西全境,可下场又是什么?”
胡望一愣嚼在口中的羊肉索然无味,蓦地想起当年。
平台一战裴家军大获全胜,西北自此安定三年无战,百姓安居乐业休养生息。可好景不长,先皇病重,朝中党政接踵而至祸及西北。
朝中言官弹劾裴子柯边将结交内臣,好大喜功冒失激进,用兵不当致使平台之战妄死三千将士。
一时风光无限的西北大将军因前任首辅张肆意败落倒台,很快就被新任首辅列入其党羽之中押解进京问罪。
仕途大起大落,权势倒塌以罪臣押解进京的裴子柯在途中旧伤复发,溘然长逝于大雪囚车之中。
那一年裴璃才十五岁,马背上长大的小姑娘及笄收到的第一件礼物是她父亲自东归来的骨灰。随父进京裴封也因此冻伤一腿,成了跛子。
从那以后裴家军很长一段时间落入了他人手中,战斗力节节倒退,西北赤狄趁机入侵壮大成了西褚一大边患。
朝廷中无将西北卫所一撤再撤,迫于无奈启用任命前任老将军裴子柯长子裴封挂帅西征讨伐赤狄。
可他是一个书生脚跛,走路尚且不稳如何上征打仗指挥千军万马。
十六岁的裴璃披袍挂帅替兄出征,在大军前明晃晃的挂上自己的旗帜征战四方,丝毫不避讳的直接告诉朝中那帮人是自己替他们在驻守西北,痛恨党政的她从此以后也断了与朝中的联系不问政事。
那几年领兵西北吃的苦头跟随她的将士一声没吭,怀揣着守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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