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布有铁钉,埋伏有射手。骑马冲入城中铁钉扎入马蹄,人必摔下马滚入其中,埋伏在暗处的射手便会趁慌乱不备之际一箭将其射杀。
可裴璃有令,小兵虽有不解也只能闭紧嘴巴下城开门。
沉重的木栓被几个兵士合力抗开,拉开木障,城门缓缓打开。暮蔼里,胡望纵马骂骂咧咧地冲入其。不由分说扬鞭狠狠抽了几鞭迟迟不开城门的兵士,叫嚣地辱骂:
“他娘的,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敢把老子关在城外,待本校尉见了裴将军,回头再来收拾你们这几个狗娘养的!!”
守城的兵士不敢回嘴,反抗灰溜溜地站在门下挨抽。胡望的叫嚣的大嗓门伴马蹄声冲入城,不消片刻安静的珈蓝城中便响起了嘶鸣的马叫,划破长空有人重重地摔在地下。
尖锐的铁钉狠狠扎在马蹄之上,马儿吃痛一颠把胡望甩在了地上,身子险些扎进泛着寒光的铁钉之上。好在他身手敏捷一翻身跳了出去寻得一出落脚,却还未站稳不知从何处又嗖的射出一只冷箭堪堪从他的耳边划过,在脸上擦出血来。
胡望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腿有些软,明白并不是自己的身手好躲过了那枚箭而是射箭之人有意放过他。
于是心有余悸地叫骂起来,“他娘的是谁,敢放老子冷箭!给老子出来,看老子不宰了你!!!”
“胡校尉好功夫啊!!”
忽然,不远处漆黑的木篷之后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来人走出黑暗持着一把灵月弓笑意吟吟地走出来。
是裴璃却不知她何时从角楼下了城,身后还跟着张超和两名副将。
胡望见状一下子熄了气势火气,小跑至被箭羽射穿的木牌下,拔下箭恭恭敬敬地跪在裴璃跟前,双手奉上请罪:
“末将参见裴将军,末将不知是您失礼了,请将军责罚!!”
跟着胡望同进城的另外两名校尉也纷纷跪下,等候着发落。
“无碍无碍,起来吧!!”
裴璃向来不喜欢张嘴闭嘴骂天操地的莽夫,可边疆军营人一贯如此管得了行军打仗,也管不了人说话故也习惯了。收起箭羽拂了拂上面的羽毛才安心的放回箭筒之中,连弓箭一并交给身边的小长贵。
“怎样,周临现在到哪儿了?”她负手打前随意问道。
胡望起身跟着,小心避开地上的铁钉。看清楚城内的光景又想起适才裴璃箭头上厚重的石漆,他才忽地明白适才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裴璃用他在试珈蓝的布防,她挖好了陷阱等赤狄骑兵降临。
“回将军,周公公他还在通河城避暑山庄。”
胡望沉声道,裴璃派遣他带领十名铁骑校尉前往打探周临粮草的消息,谁知道期间往来四次了,那家伙跟只万年老王八一样窝在通河不动窝了。
任凭珈蓝告急,赤狄逼近,自顾享乐避暑大有将珈蓝拱手相让之态。也是见那阉人有恃无恐的轻慢,胡望才急了不由分说闯进城要见裴璃。
“喔,他还在哪儿干什么?”裴璃依旧还是淡淡地问。
“在……在通河修生祠。”
胡望小心的咽了咽口水观察着前面裴璃的脸色,想着依照她火爆的性子现下战局如此危急,周临那阉人不顾珈蓝十万将士百姓的死活还窝在通河,小将军若能冲到通河早该一刀宰了那阉人才是。
“告诉他珈蓝的情况了?”
“告诉了,可……周公公还是不急,在通河等着二十日给自己的生祠提词。说要提完词,揭完匾才会起程。”
胡望回道,周临的生祠在通河时他还有特意去看了,修的甚是巍峨富贵,是通河县令联络地方官绅捐资为其修建的。美其名约颂扬周临宽厚仁爱,大公无私,勤政为民的功勋。
可他一个阉人才假手方明净之手当政不到一年,哪来的功绩不过都一帮溜须拍马钻营的小人上赶着巴结周临。
他乐得让人颂扬还有贿银拿,被哄乐不思蜀万全望了押粮珈蓝告急之事。
“好……”
裴璃听着回话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见着急也不见慌乱。只是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望见藩库的飞檐入夜。
心中暗自思虑着城中储粮和军营剩余的粮草,周临若真二十日起程。入冬天寒遇雪路途又难行,那人拖拖拉拉的,珈蓝要撑多久才能等到援兵粮草。
可想着,突然她眸子一凝,脑子一闪浮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念头……
倘若赤狄抄后路截断周临的粮草放如何?
朝廷运粮,押送者只是普通兵士,押粮官多为文官而非武将损失赤狄突袭粮队根本无力招架。一但断了粮草,裴家军、珈蓝城才是正真的岌岌可危。
“胡望听令……”
裴璃停下脚步正色道:“现下你马上返回军营,从骑兵营中挑选八百精锐骑兵奔赴通河护送粮草进入珈蓝。”
话音刚落,她便又解下自己腰间的虎符交到胡望手上,“你记住,见此令如见本将军。本将军给你八百骑兵去接粮草,这是珈蓝十万军民的身家性命。路上倘若遇见赤狄兵最好绕开,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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